王仆收到斥候的探报后,脸上满是凝重,显然,清军要对残存的蒙古反抗势力进行雷霆一击。
卢象升得到消息后,开始召集山西各路兵马分批北上,分守大同府和宣府的长城和边堡,在局势还没明朗之前,山西明军尽可能完善边境防御。
七月二十日,皇太极汇集蒙古各部头领,对没有派遣质子和军队加入蒙旗的部落进行谴责和杀鸡儆猴。
清军旗精锐尽出,只用七天时间,就将蒙古本就不多的反抗势力大部分扑灭。
清军的反应如此强硬迅速,却是吓到了蒙古各部落,他们纷纷向皇太极表忠心,并表示愿意增加部落勇士进入蒙旗,随女真旗征伐大明。
七月二十五日,一部分清军开始进攻大同长城,但接连几次进攻都被王仆打退了。
因为卢象升严令不准追出长城,大同军虽然多次击败来犯清军,但却没有将他们一举剿灭,这就使得战斗时间开始拉长,伤亡也渐渐增多。
对于卢象升的这个决定,王仆感觉有些奇怪,曾写信询问,但卢象升没有给王仆一个明确的解释。
七月二十日,孙嘉从太原城赶回来,还没喝一口水,就急着禀报道:“主公,情况有些不妙啊!”
“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打听到清虏有与大明议和的意思?”
“清虏去年刚入寇山西,今年又来攻打大同长城,怎么可能议和?
“这事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据属下了解到的情况,半个月前,蓟辽镇便有传闻,说清虏愿与大明互市议和。”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当真了?”
“当不当真属下不知道,但前番主公封锁前往辽东商道的消息传到朝廷了,听说兵部斥责了卢总督,说卢总督故意挑起与清虏的争端。
“故意挑起与清虏的争端?王仆的脸色越来越严肃,脑中揣摩其中的意思。
这时候,孙嘉压低声音说道:“属下听说兵部尚书杨嗣昌今年制定了个四正六隅之策应对流贼,以陕西、河南、湖广、江北为四正,四巡抚分剿,而专防延绥、山西、山东、江南、江西、四川为六隅,六巡抚分防协剿,各地招募兵马,想把和清虏的战事先放一放。
“放一放?他想放就能放?王仆嗤之以鼻,言语中对兵部并没有多少尊重。
听说兵部还想,还想......”
还想干嘛?”
“还想追究主公擅自封锁辽东商道招惹清虏之罪。”
哈哈哈,好一个擅自招惹清虏之罪!”王仆怒极反笑,心底不由生出一丝寒意。
之后一段时间,大同长城这里的战事愈演愈烈,自从皇太极把孔有德的炮营调来后,镇川堡的防御压力陡增。
王仆几次向卢象升上书请战,但都被卢象升驳回,王仆猜测,卢象升要么另有安排,要么正承受王仆不知道的压力。
月一日,在京城的范永斗给王仆传来消息,说兵部正在商议撤去王仆的大同总兵一职。
王仆得到这个消息后,目光久久凝视远方,卢象升作为自己的直属上司,会为自己顶住压力吗?如果他不愿意怎么办?如果他愿意顶却又顶不住该怎么办?
月五日,大同长城的战事终于缓和下来,坚固的城墙被清军铁炮轰得千疮百孔,但到底是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