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的酷暑就要来了,各部守军暂时退去,王仆再见到卢象升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卢象升一身孝服,面容憔悴,神情不振,双眼浮肿。
拜见行礼后,卢象升一直看着王仆不说话,王仆心中突突如鼓,一句话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卢象升幽幽说了一句安心为大明效力”,便摆手示意王仆离开。
王仆离开卢象升的大帐后,看到一身孝服的元启洲就在不远处,于是伸手招呼道:元参将!”
“总兵大人!元启洲转身走过来。
“你这是?”王仆指着元启洲这一身孝服。
“总督大人的父亲去世了,三天前得到的消息。”
“那总督大人岂不是要丁忧’(官员辞职为父母守孝)?”
“总督大人已向朝廷上书,请辞宣大总督之位,但朝廷尚未批准。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回驻地的路上,王仆的心情很是凝重,善战的卢象升若是走了,山西的战事将令人担忧。
月十日,王仆回到大同边境,在得到卢象升的同意后,王仆命周峰镇守长城时示敌以弱,然后亲率大同骑兵绕道偷袭清军粮道。
大同骑兵战力不俗,有心算无心之下,倒是取得了几场小胜。
月中旬,山西各军屯大丰收,清军强攻大同长城不下,开始退兵。
盔甲鲜丽的清军骑兵押送数万俘虏在大明北境的长城边经过,山西明军昼夜不敢休息,严密监视清军动向。
耀武扬威的清军骑兵在张家口外汇合,由炮击大同长城,改为炮击宣府长城,孔有德的炮营把携带的铁弹全部打完,这才完全退走。
毫无疑问,皇太极虽然没有攻破宣大镇防线,但通过剿杀蒙古反抗势力,达到杀鸡儆猴,震慑蒙古各部落的目的。
月二十三日,也即清军退走的第天,卢象升在总督府召集麾下游击以上武将。
卢象升因为丁忧去留不定,宣大明军军心难安,无论是厌恶他,还是尊崇他的武将,都无法否认卢象升这两年使宣大镇变强的功绩。
山西游击以上将官到达总督府,督抚营奉命接待,好酒好肉伺候。
王仆、虎大威、杨国柱这三个总兵小心约束部下,总督卢象升还在服丧期间,任何喧闹的场景都是对卢象升的不敬。
“恭喜总兵大人!元启洲一脸神秘地来到王仆身边,他与王仆是老交情了。
“何喜之有?”王仆有些诧异。
元启洲却不回答,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内。
王仆稍稍琢磨了一下,并没有细想,想来元启洲不会无缘无故恭贺自己。
第二天晌午,总督府击鼓召将,山西游击以上将官分尊卑依次步入府衙站定,当中的是一张空落落的铺上虎皮的大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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