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段诸异僧》记载:“原崇圣寺初建于诏初,为诏王阁罗风与吐蕃国师赞错证盟处,为吐蕃使臣驻地。”大理国内史《大理国僧分五类》载:“蒙氏崇道敬佛,而于城西建大寺、四道观。其中最壮观为崇圣寺,国师居寺中”。“六脉神剑”作为天龙寺镇寺之宝,但是数百年来没有一个人练成这门绝学的,后世子弟甚至连初窥门径的都没有。
慕容复觉得今日之事略有蹊跷,又想起鸠摩智从慕容博之处听到“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中第一后,便想尽办法欲获得此剑法,只可惜天龙寺一战中六张图谱被枯荣大师一指给烧了。慕容复猜测这个吐蕃僧人此行目的定然是为了“六脉神剑”,心道既然跟“六脉神剑”有关,那自己更是不能错过了。
慕容复刚刚跃入房顶,就听吐蕃僧人说道:“本因方丈,小僧此次前来是奉了大轮明王之命,即已将信送到,小僧即刻返回答复明王。”
慕容复轻轻的揭开砖瓦,心道这个白胡子老僧就是天龙寺住持本因大师。只见本因大师手中拿着一封金光灿烂的信来,定睛一看竟是用黄金打成极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慕容复不识梵文,自是不知其上书写的什么。只听得本因大师说道:“大轮明王到那了。”那吐蕃僧人回答道:“大轮明王已经出发,四五日之后定能到来。”
本因大师听完吐蕃僧人回话,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书写。笺上梵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是高手匠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单是一个信封、一张信笺,便是两件弥足珍贵的宝物,这大轮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不一会只见本因大师将信笺又折回信封,对着吐蕃僧人说道:“请你转告大轮明王“六脉神剑”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大轮明王非我段氏僧人,不得外传。”只见吐蕃僧人回道:“本因大师话小僧自然传到,小僧告辞。”本因大师道:“送客。”只见门外两个小沙弥将吐蕃僧人了出去。
等吐蕃僧人走后,本因大师从袖中掏出金信又细细端详,沉吟片刻之后,只见他对着两名小沙弥说道:“去告诉三位师弟,我将要去牟尼堂有要事相告。”两名沙弥听此回道:“谨遵方丈法旨。”等两名沙弥走了一会,本因大师才收起这才收起金信,转身朝着寺内走去。
慕容复蹑手蹑脚的跟在本因大师后面,一路上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晃天门、清都瑶台、旡旡境、斗母宫、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经过一条长廊之时。只见之前的那两名小沙弥已经躬身分站长廊两旁,见本因大师到了,急忙行礼道:“方丈大师,三位大师已在牟尼堂等候。”听此话语,本因大师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慕容复继续偷偷跟随本因大师沿长廊更向西行,只见他来到几间屋前,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三位师兄弟的功课。”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完全不同。不一会屋内传来声音说道:“方丈请进!”本因大师听此伸手缓缓推门。板面支支格格的作响,显是平时极少有人启闭。
只见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完全不同。只见本因方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三位师兄弟的功课。”屋内一人说道:“方丈请进!”本因伸手缓缓推门。板面支支格格的作响,显是平时极少有人启闭
慕容复向室内看去,只见三个和尚分坐三个蒲团,独留东首一座蒲团。三僧朝外,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个壮大魁梧。只见本因大师对着三僧一一礼道:“本观师兄、本相师兄、本参师弟,吐蕃国师、大轮寺住持鸠摩智差人送来金信,不几日后前来天龙寺拜访,意欲“六脉神剑”。”
三僧听得本因大师所说,神色各异,三人相视一眼,又见本因大师从怀中掏出金信,几人一一传阅。先是两名枯黄精瘦的僧人,最后才是那名魁梧的僧人。本因大师见三僧都已看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六脉神剑经”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但说也惭愧,本寺虽藏有此经,我们无一人能练成经上所载神功,连稍窥堂奥也说不上。枯荣师叔所参枯禅,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当再假时日,方克大成。”
只听得最下首僧人气愤愤的道:“这大轮明王也算是举世闻名的高僧了,怎么恁地不通情理,胆敢向本寺强要此经?我们未练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难道大轮明王竟有恃无恐,不怕这六脉神剑的绝学吗?”又对着本因大师道:“方丈师兄鸠摩智此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中间僧人喟然叹道:“本参师弟倒不必因此生嗔着恼,我瞧那大轮明王并非妄人,他是想效法吴季扎墓上挂剑的遗意,看来他对那位慕容先生钦仰之极,唉,良友已逝,不见故人……”说着缓缓摇头。
本参僧人听此大声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阅一观,咱们敬他是佛门高僧,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甚么大不了。最气人的,他竟要拿去焚化给死人,岂不太也小觑了天龙寺么?”
只见本因大师沉吟一会,说道:“此事后果非小,须得请枯荣师叔出来主持大局。”本因见三位师兄弟都点头,又命小沙弥前往请枯荣大师。
慕容复听的几人命人去请“枯荣师叔”,心道:莫非是将“六脉神剑”烧了的枯荣大师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一会,两名沙弥领着一个大和尚到了牟尼堂,只见两个沙弥身前各抱着三个帛卷。室内四僧见大和尚进来,急忙双手合十道:“参见枯荣师叔。”那大和尚回了一礼转过身坐在了东首蒲团之上。
慕容复见那大和尚功夫远在堂内四僧之上,又得知此大和尚乃是枯荣大师,身体更加不敢妄动。见枯荣大师转过身来,慕容复定睛一瞧,眼中甚是震惊,只见他左脸红润光滑,似婴儿,右脸枯瘦干瘪,如枯骨。自古有云,面生异象者,必非常人,此等境界定非凡人所达。
本因大师见大和尚坐下,双手将金信交予枯荣大师道:“师叔的“枯荣禅功”更进一步,实为我天龙寺之幸。”
只见枯荣大师接过金信道:“我数十年静参枯禅,还只能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
原来这枯荣大师所参枯禅来自世尊释迦牟尼。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槃觉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枯荣大师数十年静修,距离世尊释迦牟尼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也境界也只差一层之隔,只可惜鸠摩智来者不善,寺中僧人无法定得主意,不得以出山稳定局势。
枯荣大师翻看完金信冷冷道:“鸠摩智对六脉神剑是不敢轻视,亦是两国关系他也不敢一力承担,信中也说以贵重礼物还报,不敢空手妄取。他信中对那慕容先生何等钦迟,而这慕容先生又心仪此经,大轮明王自知轻重。只是他料到本寺并无出类拔萃的高人,宝经虽珍,但无人能够练成,那也枉然。”
只见本因沉吟道:“师叔估量敌势,咱们若非赶紧练成“六脉神剑”,只怕宝经难免为人所夺,天龙寺一败涂地。只是这神剑功夫以内力为主,实非急切间一蹴可成。仓促之际,只怕……””
枯荣忽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六脉神剑”,不论是谁,终究内力不足,都是练不成的。我想到一个取巧的法子,咱们几人各人修习一脉,到时一齐出手。虽然以多敌少,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雄,而是保经护寺,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说不得了。只是算来算去,天龙寺中再也寻不出第六个指力相当的好手来,实在是难以抉择。”
本参听到枯荣大师说缺一人,看向本因说道:“保定帝段正明如何?”
本因沉吟道:“保定帝段正明是我段氏俗家第一高手,如能联手共御强敌,确能大增声威,可是他乃世俗之人,如参与佛门弟子的争端,难免令大轮明王笑我天龙寺无人。”
(大家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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