漯河桥发生了两起灭门案。
一门命案发生在渭河桥郊外,死者是一家四口,皆被凶手挑断筋骨,用尖刀划破喉咙,致死手法极其残忍。
另一门命案则发生在城内的繁华街道,死者是富商一家,凶手的手法与第一起案子一样,先挑筋骨再割喉。
原本这样的事情不会演变成这样子的。
前几日守城巡夜的士兵被自己私谴做事,以至于案发第一时间没有赶到现场,反而让凶手误伤了附近的邻居。
滩桥负责这起案件,他轻轻敲打着桌子,皱着眉头。这两起案子极其可能是一人所犯。
然而当时滩桥迫于压力,这起案件随便抓了个流浪汉草草结案。这样一来,自己办的冤案就可能告于天下百姓了
想到这里,滩桥不禁冷汗直冒,他不停来回踱步。
如果犯人继续行凶,不仅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而且会引起更多势力的注意。
如果京城派人调查,自己的乌纱帽丢了倒是没有关系,更大问题的是自己的面子过不去。
他拿起卷宗,眼神犀利,这个脸可丢不得,牢里的人绝不能留下来,否则万一给他们查出了个什么所以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滩桥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咳嗽了一声,门应声而开,一名侍从走了进来,滩桥吩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其实,被滩桥所抓之人并非流浪汉。
他是京城潇家的哑巴公子潇长恭。
前几天一枚飞镖在夜里射了进来,他点燃蜡烛,飞镖上面捆着一张小纸条里面一封奇怪的信件,里面画着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具,下面写着漯河桥,落款是魈。
为了一查究竟,他瞒着家里人来偷偷来到漯河桥。
行走了两天的路程,在郊外时,被一名男子劫杀,跟来的随从都死于非命,而自己则受伤昏倒过去。
等到第二天放晴的时候,自己就被关在了这黑漆漆的牢里面。
想到这里潇长恭不禁叹了口气,只盼家里人快点前来解救自己。
哐的一声,铁门被打开了
一个狱卒来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捆麻绳,潇长恭下意识的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狱卒看见了笑了笑,将绳子丢在石凳上,轻声道:“外面下雨了,这里漏水,得给你换个间。”
潇长恭长呼一口气,丢掉手里的石头,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狱卒打开门,将钥匙扣在腰间,慢慢走到潇长恭的背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石头,猛的向他的脑袋砸去。
一股剧痛从脑后传来,潇长恭本能的往后看,不料狱卒用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潇长恭顿感到一股窒息感涌上脑门,眼前越来越黑,双手出于求生的本能不停的乱挥,狱卒的脸上瞬间多出几道血痕,手上的一松被潇长恭挣开了。
潇长恭拼命的冲出牢房,狱卒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眼看要跑出去,忽然一块石头正中自己的膝盖,下一步踩了个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而这一摔几枚枚泛着黑色光芒的铜板从他的衣服滚出。
“混蛋东西,继续跑啊。”
狱卒拖着麻绳走来,脸上狰狞的笑着,朝着潇长恭脸上狠狠的踩上一脚。
狱卒越踩越来劲,对着潇长恭的脑门狠狠的踩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昏死过去了。
狱卒捡起地上的铜板贪婪的笑了,用衣袖擦拭去上面的灰尘,但是他没有留意一丝黑气缠绕着他的指尖。
下一秒,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像失去知觉一样,他不受控制的抽出匕首,看准着潇长恭的脚腕狠狠的扎进去。
狱卒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裂开了,丢掉匕首,不停的往墙上的铁门敲击自己的脑袋。
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不知道从哪里涌入自己脑海里,同时他浑身疲软不受控制。
在脑海里,他看见自己提着一把刀,大摇大摆走进一个陌生的庭院。
一个女人发现了他。
女人大声的嘶喊着,企图提醒屋子里面的人。
但是他毫不犹豫用刀背砸向女人,剧烈的疼痛让女人混倒过去,他轻蔑的笑了。
他用刀一点一点的挑断她的筋骨,这样她就跑不掉了,他慢慢的割破女人的喉咙,女人从疼痛中醒过来,身体不停的抽搐,整个院子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看着女人不停的抽搐。他没有停下来,一个男人跑了出来,看见这一慕愣住了。
他趁着男人发呆的那几秒,抽出腰间的匕首向男人射去。
一击锁喉,男人痛苦的呻吟着,捂住喉咙,鲜血不停的冒出来。
当他走出这段回忆的时候,他已经杀害了两家人,十条生命。
在一个雨夜,他骑着马静静的藏在树林里面。雨声滴在蓑衣上声音和风融在了一起。
一车马队缓缓从雨里走过来,随从挑着灯,借着灯光依稀看清轿子里面的是一个男子。
他俯下身趴着马背上,双脚夹住马的肚子,马吃痛低鸣,一人一马在雨里冲了出来。
长剑一挥,砍下了几名随从的脑袋,剩下的人瞬间乱作一团,在混乱中,拉着矫子的马儿受惊,拉着矫子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