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竹屋内,药粉制成的线香燃起缕缕青烟。
王白、姬月庐、周也整整齐齐地分躺在竹床上。
他们被中年男人带回了小院,已经睡了三天三夜。
药罐被猛火催发出阵阵药苦味,褐色的药汤开始冒着绵密小泡。
中年男人一番忙活后,给王白诊脉,而后取出木匣中的两根银针,一深一浅地扎入王白脸上印堂、听宫两处穴位。
一炷香功夫之后,中年男人为三人施针完毕,擦去虚汗,静静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王白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过往,梦见了未来,他被梦吓醒了,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竹韵入眼,药味进鼻,还在思虑诸多问题之时,听到了第一句话。
“醒啦!”
王白循声望去,见到端着茶杯走来的中年人。
见到这一切,王白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后下床,躬身行礼道:“在下王白,谢先生救命之恩。请教先生名讳,王白铭记于心。”
中年男人,笑道:“淳于意!”
王白看了一眼姬月庐和周也,感受着自己身体已经无恙,说道:“淳先生医者仁心,医术精湛,我代他们先行谢过先生!”
淳于意示意王白到茶案入座。
二人落座后,淳于意给王白道上一杯茶,说道:“此茶很苦!”
王白双手接过茶杯,尝了一口,真的很苦,说道:“此茶很甜!”
淳于意问道:“为何甜!”
王白恭敬回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茶苦口利于身。”
“孺子可教也!”
淳于意满意的点了点头,会心一笑。
“我路过山下,恰巧遇见你们三人昏迷,便把你们带回来了。”淳于意谈笑自若地说道:“你体内之毒已经被我清除,已无大碍。他们二人身心劳损,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王白抱拳致敬,问道:“我中毒之时,有人告诉我,高山之上有良医可救我,莫非正是先生?”
此言一出,淳于意脸色骤变,黯然神伤地说道:“山顶之上是我胞弟,他叫淳于念。生性凉薄!”
王白说道:“既然是县淳先生的胞弟,定是医术精绝高人。”
听见王白夸赞,淳于意一声哀叹,欲对话之时被急声咳嗽扰断。
姬月庐和周也醒了,王白和淳于意急忙过去。
“无碍。安心休养便好!”
淳于意为二人把脉后,一语宽心。
“这位是淳先生,是他救了我们。”
姬月庐身体仍是虚弱,笑道:“月庐谢过淳先生。”
周也眨了几眼,说道:“我叫周也,谢过淳先生。”
日暮沉沉,红云浓浓。三人见面,感慨万千。
淳于意把竹屋留给三人,跨上竹篓,出门摘茶去了。
姬月庐连忙问道:“公子,你好了吗?”
“已无大碍!”
王白摸了一下姬月庐的头,又摸了一下周也的头,笑道:“淳先生医术高明,他让你们安心静养就好。”
周也笑容可掬,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姬月庐和周也,对自己的牺牲和奉献,只字不提,他们和王白一道珍惜当下,幻想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