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就上了心,远远地坠着陆谦进了这家酒肆。
陆谦专门坐在小间,让店小二出去将薛霸、董超请入小间,自以为行动隐秘,瞒天过海。
他又怎会知道,这一切早就被鲁智深看在眼中?
等薛霸、董超两人来了,鲁智深坐在外间,虽然听不到里边在说什么。
但瞧着陆谦鬼鬼祟祟的样子,鲁智深已然料定:这贼子定然又不干好事。
大和尚心里也合计好了,今日就在此好好吃将一顿,回大相国寺收拾收拾,也不看菜园子了,暗中护着林教头走上一程。
没想到自己还没吃完呢,这鸟公人倒先找上门来了。
心里转过一万个念想,鲁智深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应道:“洒家大相国寺花和尚鲁智深的便是。你这小哥却是面生,不知有何公干?”
董超呵呵笑着:“公干却是没有,小可有件私密事,还望智深哥哥进内间详谈。”
鲁智深自然不会怕这小衙役搞什么名堂,当下便跟着董超进了小间。
薛霸见董超不多时领了一个胖大和尚进来,疑惑道:“兄弟怎的回来如此快,这大和尚便是你要请的朋友?”
董超超点点头,一边客气地请鲁智深坐了上座,换了一副新碗筷,斟碗酒请和尚吃了,欠身说道:
“不瞒智深哥哥,小的名叫董超,这位哥哥唤作薛霸。如今都在开封府衙当差,专管押解配卒。”
“昨儿个小的兄弟俩接了件执事,乃是将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押往沧州充军。听说智深哥哥和林教头乃是拜之交,不知是否属实?”
鲁智深从来不是怕事的人,虽不知这二位什么心思,仍是大方应道:“不错,林教头正是洒家的结义兄弟。二位小哥若是有心,便请路上多加照看林教头,洒家这里先谢过!”
言毕,大和尚挨个倒满三大碗酒,自己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
董超也捧起碗酒吃了道:“智深哥哥客气了!林教头威震京师,小人也是佩服的紧。”
“依小人本意,一路看护教头不在话下。可是今日实在遇着些尴尬事,要和智深哥哥商量。”
鲁智深心下了然,张口骂道:“就方才那个叫甚么陆谦?洒家也还记得他,卖友求荣,猪狗不如的东西。莫不是他给二位派下来些腌臜事!”
董超赞道:“智深哥哥明察秋毫。正是陆谦传来高太尉钧旨,要我兄弟半路坏了林教头,只揭取教头脸上金印回来做个表证。”
鲁智深拍案怒道:“偌大一个东京城,难道就没有一个晓事的,由着高俅这狗官伤天害理?!”
“惹恼了洒家,擎条禅杖杀将过去,砍了高俅狗头给林教头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