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他深知士子们十年寒窗,以及考取功名的不易。
有诗云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句话,历来就是天下士子,想要登科殿首的美好憧憬和极致的人生信念!
若真是取消丞相之位,那一心想要光宗耀祖的读书人们,鼓励畅想之念又何在?
总之,朱权此言,宋濂实在无法理解。
但此地乃是大本堂,是皇室众人读书论学之地。
陛下更是有言在先,只要在此地。
天下诸事,皇家之人皆可论之。
所以,即使宋濂对此言十分不满,甚至有些反感。
但他也没有权利、更没有胆子让朱权闭嘴。
看堂中逐渐安静下来,这位老人只能是努力调了调心声,按照规矩,口气耐心问道:
“看来十七王爷是有所高见。可详细与众王爷照对吗?”
说罢,目光再次投到了对方身上。
“可!”
闲着也是闲着,朱权对此倒是无所谓,一声应允了下来。
刚才之所以发言,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课堂学说。
任由众人的理论这样纠集交错下去,鬼知道多久才能下堂。
上辈子受够了的他,最讨厌的就是拖堂之类的事情。
要知道,老子身上现在可有一袋子金锭!
正想着怎么去潇洒了。
能受这委屈?
有了宋濂的话,刚才最先提出反对的老三朱?对其执了一礼后,就看向朱权,继续说道。
“十七弟,咱兄弟间对事不对人,你刚才那话实在太过荒谬!”
“若是照你所说,拆撤了丞相之位,这偌大的朝事和江山,由谁来打理上奏?”
“你可知父皇每日光是看公文,就要耽误大半日的时辰。”
“那还是胡丞相整理过才送上去!”
“没了丞相,公文如山,批墨如海!你想累死咱爹啊?”
这话出来,门口的朱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朱元璋也只能是面露苦笑之色。
确实,朱?的话没有半点夸张。
平日里,他光是看奏章,就要耽误很多时辰。
要是没有胡惟庸提前为他整理一番,当天的公文看完,估计都到第二天早晨了。
但在无形中,朱?之言却是给朱元璋处理胡惟庸的想法上,又增添了一层阴影。
若真要处理胡惟庸,这公文上奏的事情,就无法解决。
自己会更加劳累!
这倒是一个看似无法调和的矛盾!
这一刻,朱元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朱权的身上,深邃的目光里倒是涌现出些许期许神色。
他倒要看看,这老十七还能说出些何等惊世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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