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衣烂衫的瘦猴抱着一尊观音递了过来,韩春明忍不住直摇头,真是无惧无畏啊,连观音像都干送出去,真是个楞种。
村长忍不住训斥道:“刘癞子,你真是狗肉上不了席,你听说过谁家连上香的神像也敢拿出来换钱?”
那厮咧着一嘴黄牙,无所谓道:“村长啊,你看看我这个鬼样子,哪个神会保佑我这样的人?早晚饿死,还不如换俩钱吃顿好的。”
村长气的脸色铁青,扭头不管了。
韩春明抱起观音像,嗯!太重了,木质的!韩春明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恭恭敬敬道:“我会把神像请回去,好生供养,给你块钱,你和观音娘娘的缘分断了。”
哈哈!沉香木!
韩春明强自忍耐,真是个败家子啊!黄牙接过钱撒腿就跑。这一次,乡亲们没有一人羡慕,农村地界,迷信成风,也就这个光杆司令敢这么肆无忌惮,有家有业的早被家人打个半死。
缺心眼,把观音娘娘给送走了,想发达?下辈子吧!
有时一连好几个都是毫无价值的,哪怕他们卖力的把自己家里的吃饭家伙都抱来,也是白搭。
直到一个小青年抱着一个小匣子走过来,韩春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木箱的材质并不十分名贵,可是上边的包浆奇特。形式经常摩挲,因而包浆润滑,又有一点长时间没有经过人手的干涩。
韩春明判断,这个木箱年代不短,以前应该是经常用,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人在触碰把玩,才会有这样奇怪的表象。
打开盒子,里边居然是一副中医用的金针,还有两本厚厚的手抄本。
又是哪位大国手的遗作,宝珠蒙尘。
韩春明打开医书看了看,不是新作,扉页上写着《石斋医话》!韩春明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位大国手叫“石斋”,还是开诚布公说道:“这是一位名医的著作,放在行家手里,价值千金,遇见外行,也就这副金针值点钱。我给你说个实价,五十块钱,卖不卖,您自己决定。”
就冲这医生救死扶伤的功德,韩春明也不能出价过低。金针说着好听,含金量并不高,真正有价值的反而是里边的医书。
那小青年点头如小鸡啄米,他已经试过了,没人要。韩春明给的价格已经大大的超出了预期,必须卖!正应了那句话,烧香都找不到庙门。
人群渐渐散去,韩春明累得头晕眼黑。许多村民见钱眼开,尤其是那几户卖出高价,彻底引出了卖老物件的热潮,偏偏他们又不知道什么事老物件有价值,索性把自己家里有嫌疑的东西都搬来了。
沙子里淘金,韩春明能轻松吗?
眼看没人了,只见一个一脸方正的年轻人抱着一个长条状的包袱走了过来。
村长看见那青年,一脸的难色,最后化作一声长叹。韩春明若有所思,打开包袱,只见一柄日式军刀完好无损的躺在里边,旁边还有一支勃朗宁M。
韩春明霍的一声站起来,问道:“您家先人有抗R的英雄?如果有难处,我无偿相助,这东西是个纪念,千万不要轻易地出手。先人浴血沙场,这是荣誉,岂可轻辱?”
青年一怔,没想到韩春明居然是这个反应。一双冷漠的眸子有泪光闪烁,却又一下子小时的无影无踪。随即就硬邦邦的说道:“我杨家不欠人情,就凭你这番话,我信你!东西存你那里,等我有钱了,自会找你赎回东西。”
“我叫杨兴邦,给钱吧!”
韩春明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数也不数,问道:“够吗?”
这一沓子,最低有将近二百块,村长的喉咙咕嘟一声吞咽了一口唾沫。谁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杨兴邦拿出了一百块,说道:“够了!”说吧,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刀枪,转头就走。
韩春明问道:“什么情况?”
村长叹息道:“杨家,一家子脾气倔的要死,杨兴邦他爸爸,是个老战士,打了小日子又打漂亮国,三十大几才娶媳妇生娃,结果,没享过几天福就染病死了。留下孤儿寡母,日子过得饥荒,好不容易孩子长大了,老太太又病了,村子里穷,好不容易做了手术,可是养病也需要钱啊。杨家估计也是没招了,要不然打死也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换钱。”
韩春明叹息道:“英雄后代,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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