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花了十多年才将这五式习得融会贯通,创下这偌大基业,为弥补缺失两式的不足,他一边发展势力,一边搜罗天下间的刀法名谱,其中有用重金所购,也有用手段强取。
虽到头来虽未达到那七杀坐绝地之境,却也令他刀法大进,获益良多。
若论起这天下刀法见闻,招式路数,他虽未达学富五车、古今皆知的地步,但在当今九州武林中,已足列独一档。
离得太远的枭神刀法已尽失传,陆家覆蔽刀法一出司空敬便起了念想。
陆渟渊黑发披落额面,口中冷笑道:“尔等凡夫,岂知这覆蔽之意。”
他勉强聚起内息,动作僵直呆板,宛如一具行尸,将手中的宽厚阔刀指地。
看似随意摆出架势,竟渊渟岳峙,法度森严,周身上下俱是锋者所独有的专注与执着,更无一丝破绽。
司空敬不敢大意,手持大刀飞身扑入,两人几近贴面而立。
陆渟渊的阔刀之上,青芒忽闪,出手如细雨绵绵,春蚕吐丝,每一着伏有一道无形气劲,刀过留痕而劲力不灭,竟似挟裹住了司空敬那破空无匹的长刀,令其抽脱不得,进退两难。
司空敬在这短兵相接之际,不再藏拙,瞬间连挥五刀,在这第五刀才终于贯破了这诡异劲气,心中却升起异样之感。
一看手中兵刃,一道细纹,出现在了平日斩铁如断香的宝刀之上,接着裂纹逐渐扩大,遍及刀身,暗叫“不好!”
一合间这柄名贵宝刃居然被这普通阔刀所断,震惊之余竟忘了闪躲。
陆渟渊横刀一抹,眼看要划开他的咽喉。
锦袍客凌厉剑势恰好赶到,陆渟渊只得反手将这要命一刀倏然偏转,司空敬侧身一让,堪堪避过了这断首之厄。
陆渟渊的刀气与锦袍客的剑气于空中悍然对撞,嘭的一声,居然是长剑迸成粉碎。
直震得锦袍客人在半空,喉头顿甜,满口腥咸“哇”的呕出一口黑血,剑断脱手,虎口鲜血长流,空中飞溅的血珠,旋被风压绞碎,酿成一蓬血雾。
一击破了锦袍客的剑势,陆渟渊再顺手挥出一刀直奔司空敬。
司空敬还未来得及喘息,颈后寒毛悚立,刀风已至!
来不及多想,心头一横,抄起嵌于地面手下的半截肢体,猛的向身后甩去,反足将地上的树木残枝、砂石等物往后猛扫,意图稍阻来势。
双脚不停的提气的向前滑出了十丈,正欲立定,足尖微一踉跄,差点失去身体重心,一掌拍在身侧那颗树干上,碗口粗的树干应声开裂,才将这犹有沉劲,爆裂一刀的残劲卸尽。
司空敬只觉浑身气血一晃,凝目回看,见陆渟渊并未追击,连忙闭目盘膝,心中切齿暗赞:“覆蔽刀法,覆蔽刀法~”
方才自己与锦袍客所受的两刀,刀上劲气忽刚忽柔,一刀犹如绵雨,一刀又烈如爆雷。
这大相径庭、天壤之别两刀究竟是如何做到?一定是沧溟宝箓,只有沧溟宝箓上才有这等夺天地造化的玄功。
今日一战,令司空敬大开眼界,与陆渟渊的正面交锋更令他所得匪浅。
迎击二人的陆渟渊本就已是强弩之末,陆渟渊看似强横无匹,一是覆蔽刀法临境突破,司空敬被覆蔽诡异的刀法所惧。
二是陆渟渊玉石俱焚的困兽打法,司空敬早就看出,未敢硬抗,为他所恃。
身为成名已久的枭雄人物,司空敬内力极为深厚,七杀刀法也确实不凡,那五刀看似没有伤到陆渟渊分毫,实际上内劲已然渗透全身。
陆渟渊此际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冷冷斜睨倒地二人,恨声蔑笑道:“暗施偷袭的耗子鼠辈,怎么趴在地上乖乖吃土了啊!司空老杂鱼,老子这几刀的滋味可好?”
此战陆渟渊身体已至极限,虽心有不甘,空洞的眼瞳已是黑多于白,视焦逐渐扩散在空中,阔刀由手心脱力落下,“玎珰!”一声,人和刀一块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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