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审讯室内，亮如白昼的灯光忽然开启。
晃的李大妈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此刻她手上的银镯子，在灯光之下，分外耀眼。
“姓名，籍贯？”
苏景瑜坐在桌后冷声道。
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师父参与审讯，虽然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一种迫不及待想要抽丝剥茧的兴奋。
一旁的陈平安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敲了敲桌面上的五行图。
李大妈看着从自家搜出的五行图，她心知抵赖不过去了。
这张五行图上，有她用朱砂标记的历任死者的名字和生辰，分别列于金木水火四个位置。
见事已至此，李大妈缓缓叹了一口气，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冥冥之中，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老泪滑过满是皱纹的沟壑，李大妈开口了：
“我叫李秀玲，魔都人。”
“宋小飞是你杀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请你如实交待自己的罪行。”
苏景瑜翻开审讯本，准备记录。
“没错，是我杀的。”
李秀玲痛快点头道：“原因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这得从当年的灭门惨案说起，当年我儿子一家被杀后，说实话，我真的伤心透了。”
“老伴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结果好不容易看着他有出息了，结果遇上这一出，谁受得了啊？”
“后来在给儿子一家做法事的时候，我认识一个老道，就是你们先前碰见那个。”
“我经常听他说一些风水之事，一来二去就对这些东西产生了兴趣，于是我就经常去旧书摊淘货，看看能不能淘到有关法事超度的书籍。”
“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真让我找到了。”
“书的封皮很久，哪朝哪代已不可考，但有一点，里面教了我一个超度惨死之人的法子。”
“那就是找替死鬼！”
“而且最好是找阴时阴月出生的，然后用五行之法杀一遍。”
“这样整个仪式就能完成，我儿子一家便能早登极乐世界了。”
“所以，你分别用匕首、木头十字架、泳池、焚烧等办法，实施犯罪？”
见李秀玲说到关键处，苏景瑜连忙插嘴确认。
“是的，可惜只差最后一个土埋，就能完成仪式了。”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秀玲略有不甘道。
“那案发当晚，你怎么想着去而复返呢？是临时起意？”
苏景瑜不解道。
“也不算临时起意，其实早在我出租这栋别墅时，就是把这栋低价出租的别墅，作为诱饵，用来寻找替死鬼的。”
“因为租金打一折，想要租房子的人很多，我也就趁机套取到他们的生辰字，从中开始物色人选。”
“所以宋小飞是被我选中的替死鬼，他进屋那一刻，命运早就注定了，只是我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而已。”
“直到他打电话来说他过生日，主打邀请我去做客时，我感觉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