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宜嫁娶、祭祀、祈福
梁国太晨宫嘉熙宫,此刻殿内摆满了各种稀世珍宝、藩邦贡品,大长使吕绅命诸位内官、使女一一放置妥当,并逐一念出礼单,大小礼品足有七千余件,公主女官苏青带女官随行一一记录。
“御赐玉如意两件、玉枕两件、玉壶春瓶十二件、凤组玉步摇两件……”
光玉器就念了半个时辰,不下千余件,吕绅念完,从旁边宫女手中接过一杯热茶喝了一口,转身对苏青说道:“苏女令,这都是陛下为公主备下的嫁礼,为此陛下内库珍品阁出的都是精品,公主殿下为陛下长女,赐婚驸马又是吴国公世子钱毅少将军,我们这些做奴仆的也是心中欢喜,现在礼单以清,烦请女令请出公主,小臣把陛下命钦天监算好的庚帖还有吉贴交于公主,就可以回去向陛下和皇后娘娘复命了。”
屏风后有一清丽之声传来“吕长史劳心了。”
公主从侧殿出来,公主着紫丝霓虹衣,带飞凰金丝蜀锦挂;挽云髻朝云冠,秀发及腰,身形婀娜,面若凝脂,有温润白玉之色,容颜以四绝之美不足以形容,吕绅连忙跪下下拜:“奴才拜见永慧公主千岁!”
永慧在鸾座前坐下道:“吕长史,起来吧,明日本宫自会去向父皇和母后谢恩,苏女令,给吕长史赐礼。”
苏女令拿出一盒金叶子递给吕绅,吕绅也欣然拿下。
“多谢公主殿下赏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吕长史领了赏赐,转身而去。
永慧公主跟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这些东西回头再入库。”
“诺!”众人躬身而退
“皇姐!皇姐!”
此刻萧思钰突然叫喊着从前殿进来,看到这满殿珍宝,好奇的拿起这个,又放下拿个,左右看顾了一眼,笑道:“父皇真打算用这些珍宝就把皇姐給打发了,都是好东西啊,看来姐夫赚了大便宜了。”
永慧见了不忍责备,故做恼怒:“钰儿,你不在皇祖母景仁宫中安歇,为何夜里跑来皇姐这里来嘲笑我,可是忘了皇祖母的吩咐,之藩之前,不许你乱跑的。”
萧思钰拿起一把宝剑,一抽剑柄,只见寒光一闪,一阵清唳之声传出,公主连忙制止:“钰儿,当心别伤了自己。”
萧思钰仔细看了看剑,笑道:“天下十大名剑天纲剑,父皇当真舍得啊。”
萧思钰把剑归鞘,持剑跑到永慧身边:“皇姐,我今日听说父皇给皇姐送来嫁礼、庚帖、吉贴,弟弟心中挂念皇姐,才向皇祖母请了旨意说要过来看看,祖母安排了何统领跟随我来的,出不了事的。”
永慧点点头,笑道:“你最近还是少些走动,忍过这两个月就好了。”
萧思钰手摸着剑:“父皇还真是偏心啊,这把天纲剑我求了许久,父皇都舍不得给,现在做了皇姐的陪嫁,估计我未来姐夫可遂了心意了,不过姐夫家传的吴公剑被称为天下武学四绝,到不算浪费。”
永慧敲了一下少年的脑袋:“钰儿,回头等你封王去了封地,皇姐让人把剑送你封地去。”
萧思钰微微有些叹气:“皇姐,那妖后真的会让我平安到封地吗?这些年若不是皇祖母护着我,恐怕…”
萧思钰没有继续说下去,握剑之手已是苍白。
永慧看了看四周,忙制止思钰之言:“以后这些话放在心里,任何时候都不要再说了。”
萧思钰点点头:“姐,我知道的,祖母也是这般跟我说的,让我忍耐。”
永慧叹气,摸了摸思钰的脸:“钰儿,你知道皇姐为何一定要嫁你毅哥吗?”
萧思钰点头,抬头又问永慧:“皇姐,我年少尚不知情爱之事,但是你真的爱毅哥吗?”
永慧微笑,安抚萧思钰道:“钰儿,生在皇家情爱永远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你毅哥自幼与我们相识,年少时为护你不惜与太子争斗,这些年我也知道他对我的情谊,我心中认定他就像哥哥一样,颇为亲切,也许这也是一种爱,嫁给一个珍惜自己的人,已经是皇家女最大的幸福了。有吴国公在你身后,可保你平安,一旦你顺利抵达封地,就有了待天下之变的能力,母妃的仇才有得报的一日。”
萧思钰点头,走下下台阶拜别皇姐:“家姐,钰儿明白了,我得走了,免得祖母担心,在家姐这里留的久了,恐怕明日家姐去皇后那里谢恩的时候,她会责难与你。”
目送萧思钰离开时永慧心中暗念:“钰儿,无论在这宫中、还是出嫁之后,你是我唯一挂念的人,若能护你一生平安,让母妃大仇得报,皇姐也就不枉此生了!”
太晨宫钟郁阁内,依窗处挂着一副画像,画像旁边站立之人身穿黑素色道袍,披散头发,乃是梁景帝萧景元,此刻他看着一副女子画像神情哀伤,隐隐陷入回忆之中。
一幅幅场景在萧景元的脑海中闪现出来
萧景元悲伤道:“黛儿,相信我,我一定会赢的,我一定会回来,带着你去建都,让你成为万人敬仰的皇后!”
陆黛儿目光坚韧:“王爷,如果你有不测,妾绝不独活!”
萧景元哀求道:“黛儿,我没有办法,若不能获得王家的支持,我没有胜算,届时我无法保护你,原谅我!”
陆黛儿垂泪答道:“陛下,你心有天下,爱的万民百姓,妾不足惜。”
萧景元惊喜说道:“黛儿,你怀的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如果出生下来是个男孩,朕一定立为太子!”
陆黛儿问道:“陛下,若是个女孩呢?”
萧景元认真得说道:“一定会是个男孩的,朕有预感会是我大梁的太子!”
…
萧景元的思绪回来,看着那画像喃喃自语:“黛儿,我们的女儿就要出嫁了,我心中不舍,就算把内库搬空也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不过我給慧儿找好了归宿,钱毅你也见过,是个好孩子,对慧儿也一往情深,是慧儿的良配;另外钰儿也十五了,我提前封了王,让他去江都,那里距离江北很近,有钱玮和陈子昂护卫,安全无虞,且待为夫平灭王敦,一定实现当初我对你的承诺,我要让钰哥有一个朗朗乾坤,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