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绅细步轻身走入阁中,跪拜回话:“陛下,奴才已经将嫁礼、庚贴、吉贴送入嘉熙宫中,公主殿下明日定过来向陛下、皇后谢恩。”
景帝回头言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安排人去中书省候着,看有没有吴国公的军报,如果有,多晚都给朕送过来。”
“诺”
说完吕绅向后膝行数步后,起身转身低头而退。
景帝转身看着画像,叹了一口气,将画卷卷起,收入一金盒当中,放入了书柜上的一暗格内。
凤仪殿,皇后由女官卸妆换上了寝服,皇后问一旁的徐长令:“陛下睡下了吗?”
徐长令答:“陛下在钟郁阁等吴国公的军报,传了话过来,说今天晚上不过来凤仪殿了。”
皇后冷哼一声,心中暗念:“哼,陛下真是爱女心切,今天搬了半个内库珍宝,大手笔啊!太子大婚都未必见的有如此排场,陛下以为永慧嫁了吴国公世子就平安了?钱玮这一战能不能有命回,还两说呢?
徐长令想了想又回复一句:“今天七皇子去了公主殿中,约莫待了半个时辰才走,是羽林卫何统领陪同过去的。”
皇后想了想说道:“你安排一个人,夜里去景仁宫探一探,不过要当心一些,这个事情本宫不想让陛下心烦。”
徐长令点头道:“小姐,知道了。“
皇后笑了笑:“哀家乏了,你安排人明日唤太子入宫,本宫有话同他说。”
徐长令称诺,退出凤鸣殿。
月已上中天,皇宫之中静宁祥和,一身体匀称的黑衣人,潜入了景仁宫,经过几处宫檐,巡逻的羽林卫居然没有发现,那黑衣人潜入景仁宫旁边的一侧偏殿屋顶,这处偏殿正是萧思钰的寝殿,黑衣人打开了寝殿的一块琉璃瓦。
偏殿内,萧思钰已经沉沉睡去,黑衣人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太监,没有发现什么守卫,黑衣人从腰间解下一个竹筒,打开竹筒的塞子,里面有一条二尺长的金环小蛇游出,透过琉璃瓦进入偏殿,那人将琉璃瓦盖上,转身从屋檐之上离开,往景仁宫外而去。
“不看看吗?也好回复你主子,事情成没成!”
那黑衣人猛然回头,见一个身穿金羽卫统领服装的男子,站在屋顶正脊之上,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一头黑发随着银色盔甲身后的斗篷翻飞,男子最有神之处在于眼睛,如剑般锋利,黑衣人只觉得自己无论往那个方向闪避,都会被这利刃割开。
“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
黑衣人将短刀横到自己胸口,左手迅速摔出三只飞针,同时身形快速往后急退,同时手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圆球。
那男子一个游龙探身,然后一挥斗篷,三只银针尽数裹挟其中,他在自己肩部一点扣子,那斗篷往后一撤,于此同时,男子身前一道白光闪过,一声龙鸣之声,一把剑拔了出来。
那黑衣人见此场景,连忙将手中小圆球向脚下掷出,圆球一碰触地面,随即一阵烟雾升起,在烟雾中,一道黑影从烟雾中极速飞出,往景仁宫外飘去。
“你走不了!”
那男子手腕一抖,剑气炸起,那阵迷雾被振的四散,男子从烟雾空洞中飞出,看着远处飞遁的影子,一剑挥出,一刀剑光入电般飞出,只见远处一声闷吭。那影子被剑光击中,跌落地面,数名羽林卫上前,用刀抵住那黑衣之人。
银甲男子屋顶飞落在地,周围羽林卫同声道:“何统领,人已经抓到。”
银甲男子:“揭开他的面纱,我看看是人是鬼!”
羽林卫刚伸手上前,只见那人面纱突然嫣红,一道血迹喷出,双眼瞳孔很快涣散,失去了颜色。
银甲男子飞步上前,用手摸了摸黑衣人颈部脉搏,摇摇头,揭开了黑衣人面具,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脸色黝黑,细眉柳目,小嘴的女人,脸型消瘦、颧骨微翘。
银甲男子在尸体上搜索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
银甲男子对一旁的羽林卫命令道:“将此人的尸体送去内卫司,让他们去查。”
一旁的羽林卫躬手道;“是,统领大人。”
银甲男子跟一众羽林卫训道:“此人居然躲过你们的探查,摸到了殿下的寝殿,今日幸好我留在宫中守值,没有酿成大祸,若殿下出事,你们有几条命。”
众玉林卫皆跪下哀求:“求何统领宽恕,我等知错了。”
银甲男子训斥道:“知错了,也得罚。”
“高湛、厉飞,今日加强戒备,明日一早自己带队去陈国公那里请罚吧,一人三十军棍,另外让陈国公加派一倍人手过来。”
“是,统领大人。”
银甲男子转身而去,捡起掉落地上的披风,将三根银针抖落,又重新扣在自己的肩膀上。
“太后那里,我自己会去请罪,你们巡逻吧。”
众羽林卫顿时松了一口气,远远跪下其呼:“谢统领宽恕!”
因为他们知道,此事若是太后问罪,他们恐怕都得离开羽林卫了,何元朗是去代他们受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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