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巅眼中的黑色渐渐褪去，双眼清明地问道。
“鬼？没那种东西啦，就是一种能量体而已，和污染差不多，但你能隔绝污染，可不一定能隔绝这种东西哦。”
季芙又吃了一颗糖球，含糊不清地说道。
“……”
季云巅有一万句脏话想说。
“人类应该有对付这种东西的办法，我以前见过，他们拿着白色枪，打那些东西。”
季芙若有所思地说道。
“先回家吧。”
季云巅忙了一整天，实在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他能感受出刘青青对自己的怨恨，可这些事儿为什么要全怪在他头上？
就算没有自己，张泽和徐裳早晚有一天也会被警卫厅处理，季云巅只是加快了事情节奏而已。
避免更多普通人被污染侵蚀，成为邪神的信徒。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季云巅深吸一口气，内心的烦躁几乎让他失控。
他想当好人，一个普通老实的好人，但不想当怨种！
如果刘青青还敢纠缠自己，那他可不会在乎对方是不是曾经帮过自己。
恩情不是用来要挟、指责他的理由！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呐。”
季芙忽然爆出一句像模像样的话。
她的语言水平忽高忽低，时而像个小学生，什么都不懂。
时而又像是深山寺庙里的得道高僧，一语点破信众心中的迷茫。
这让季云巅对魔术师的身份更加好奇。
如果祂来自虚无，又怎么会知道人间俗语？
可祂若曾是人类，又怎么会成为邪神呢？
祂们是第一批踏足人类世界的邪神，诞生之地又是哪里呢？
难道祂们和自己一样，只是被污染侵蚀之后，侥幸清醒的普通人？
季云巅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哥哥，回去吧，我困了。”
季芙打了个哈欠，眼睫毛扑闪着，挤出几颗眼泪。
“行，这种事儿以后再说。”
……
静谧地夜，从空中俯瞰七城，只有寥寥几处灯火亮着。
一个黑色人影趴在小区外墙上，她的四肢宛如壁虎，紧紧吸附着砖石。
她先是打开了一扇住户的客厅窗户，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惊动其他人时。
便手脚麻利地钻进屋内，身体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屋内的摆设很简陋，白色瓷砖地面上，缺了两个后轮胎的玩具车在月光照耀下反射着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