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想起在霍家营的男宠礼训中如是说:若主人抗拒,便弯身爬行过去,匍匐跪立舔舐,直至主人满意为止。
耿弓起身子作爬状,他回想昨晚自己无耻的冒犯少将军,这只恶劣可怖的手就那样抓着她......埋进了嫌恶污秽里。
怎么会这样?
他悔恨的泪水涌出眼眶,滴在地上,一滴接一滴,随着他在地上爬动,列出了一条行径。仿若列数他的罪状,排在自己眼前。
“耿,停下。”
她的声音失去了温度。
他惹恼了少将军,他继续朝她脚前爬去,奈何他一爬,她便一退,爬了许久,终于赤足停了下来,抵在柜门前。继而他匍匐下身,唇离玉足越来越近。
林湘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直接一把将他拎起,反手转身把他抵在柜门上。
却见他的眼眶湿红,眼泪流淌。林湘怔怔地看着他。
耿急忙低头,不敢和她对视,他愧于面对她。
“耿,我没有让你做我的男宠。”林湘无措道。
“......”
他的沉默,只能让林湘继续猜测。
“你是因为想要解药,才这样的吗?”
耿瞪大眼睛,连忙摇头否认:“奴不是,奴只想好好服侍主人。”
“你真想做我的男宠么?”林湘怀疑道。
“奴愿意。”
他可是她的恩人哪!
“我不愿意!”林湘抗拒道。
果然,她嫌他恶心,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苟活在少将军塌前?
只是昨夜旖旎,今早就要被弃了吗?心中似有什么在破碎,眼底失去了光。
耿的眼里写满了悲伤,让林湘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刚刚情急吼了一句,却见得他一副好像因她事后不愿意负责的态度而万念俱灰的神情。
“我......”林湘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梳理道:“昨夜你中了毒,你可知晓?”
“奴知晓。”
他知晓并且后悔万分。
“奴罪该死,请主子赐死。”
想来他这一生,伶仃漂泊也不知道为何活着,今日死在了少将军帐下,而非霍家军的严刑拷打中实乃三生有幸。
他闭上了眼,等待少将军痛快的一刀。
林湘窒息,救她命的人如今哭着求她赐死。她松开了耿的衣襟退了几步,坐回塌上,塌上被子旁留有一个身位,那是耿昨日睡下的地方。
事情好像发展到不可扭转的局面。
昨夜一过,她没有成功地带他逃走,今日霍云恒那边必有对付她的手段。况且一会儿还要唇枪舌战一番才能拿到解药,而霍家军嘴碎之人势必不会饶过自己的名声。
那便让那些人闲言碎语去,反正她后台硬不在乎这些。
可耿不行,他在他们眼里是罪奴,若将其放出,就算能留在林家军中,若听到他们晚上同处一室的谣言,她亦无法保其不受言语羞辱。
思及此,林湘冷静道:“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我把解药给你后,我保你悄悄离开,二是你暂且先留在我身边。”
连林湘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会给出第二条路来。
耿沉默了几秒,跪下来回道:“奴愿意侍奉主人身边。”
“.....”
林湘看着他,迟迟不给回应。
耿心下沉沉的,知道她定是嫌恶自己,忽听得她道:“在我身边可以,你答应我做到两件事。”
“请主人细讲。”
“一,不唤我主人,不称己为奴。”
“二,不许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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