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不傻,智慧是历史传承的,见识也是历史遗留的,大家知道什么是好日子,也知道唐宋某些时期的辉煌。
那么映衬到自己身上一对比,发现自己过得猪狗不如,肯定心里有意见。
这时候有一个牛哄哄的人站出来,让人一看居然干掉了皇子,他相信还是有很多人响应的。
做好简单的逃跑工作,李长卿从武库中挑了一把匕首藏在袖口,大摇大摆的往前厅找朱樉去了。
前厅,四个舞姬正在表演嫦娥奔月。
对朱樉来说这已经很节俭了。
平时他都是十六位舞姬打底。
现在是闭门思过的状态,王府外面有锦衣卫盯着呢,不能太奢靡。
今天照例聚集了一帮朋友在家商讨民生大事。
其实就是喝酒。
他出不了门,无聊之极,只能在家饮酒取乐。
朱樉也知道大哥朱标多次为他求情,估摸着再有几天就能离开应天府了。
他无比想念自己的藩地,那里才是他的天下。
草菅人命、强抢民女、当街杀人、跑马圈地,都是日常游戏,也一直是他无拘无束的人生的真实写照,应天府这鬼地方干什么都有人监督着,实在是待够了。
他其实很清楚,就算朱标不求请,也会有别人求情,就算别人不求请,父皇最终也会放了自己。
他身为北境九大边塞的第一藩王,地位举足轻重。
天下都是朱家的,他欺负几个老百姓算得了什么,父皇也真是多此一举。他能体谅,把他圈禁在应天府是给天下百姓做做样子,给一个交代。
但一关就是一个多月,实在太久了。
他能体谅但不能理解,晋王朱棡在藩地玩的比他还花花,父皇为什么不囚禁他?
就因为他是老二,杀猴给鸡看?
真是让人郁闷。
他反思了一下,这次之所以惹怒了父皇,无非是因为当地举报的人太多了。
以后要加强一下路引制度,不能轻易让那些老百姓离开当地。
更要节制西安府的官员,凡是发往京城的奏章他都要先看一遍。
回去先撤掉几个臣僚,立个威,让他们知道,就算你们再举报,就算惊动了父皇,就算囚禁在应天府一个月多,本王依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看他们以后谁还敢举报,一个个心里没点数,天下是朱家的,他身为二皇子,宗人府宗人令,边塞第一藩王,岂是尔等芝麻小官可以撼动。
朱樉喝掉一大杯酒,没有正眼瞧那些舞姬一眼,跟他西安府那些舞姬比起来,这几个临时找来的质量太差劲了,高矮胖瘦都不一样,看着没有一点赏心悦目的格调,配不上他去欣赏。
“汝阳,你未婚夫哪去了,半天没看到他了。”
朱樉环顾大厅,狐朋狗友都在,唯独少了一个李长卿。
“二哥,他又不是没有名字,你老说未婚夫干什么。”
汝阳羞怯的跺了跺脚,嘟着嘴有些生气。
虽然她和李长卿从小认识,都是一个圈子长大的,见过几次面,但其实一点也不熟。
父皇把他召为驸马,她并没有意见,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皇做主,而且对李长卿的印象也挺好,至少比二哥身边那群公子哥强多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秦王府,本来是替大哥朱标给二哥朱樉带个话,就快离开应天府了,让他这几天消停点,别再载歌载舞的,让父皇知道了不好。
谁知道话刚说完,二哥朱樉就开始让舞姬跳舞了。
还非不让她走,留下来一起玩飞花令。
她觉得不合适,毕竟未婚夫李长卿也在这里,他们还没成婚,不宜见面。
可是拗不过二哥,只好留下了。
心里其实也愿意留下来,可以趁机观察一下李长卿的为人。
毕竟很快就是托付终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