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个挺有意思的,但你这么拙劣的表述我们可笑不出来。
“三年前的夏天他们的样子很奇怪。但那时老人们都没有察觉。伯父、我爸还有铃木医生应该都没有察觉。真迟钝啊。如果是女性家长的话大概很快就能察觉出来吧。不过上衫老师也太不注意了,我和雅美立刻就觉得不对劲儿。
“回东京后两人好像还经常见面,但没过多久关系似乎就冷淡了,作为旁观者的我也就放心了,心想这下她该会对伯父介绍的那些精英们有反应了吧,哪知道这下又出来个纯二。
“这两个人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真心相爱,就算伯父再阻拦也没有用。当时纯二牵着须磨子的手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但最终那人是自己瞧不起自己,明知道伯父不喜欢他还满不在乎地做了吉田家的上门女婿。虽说他开的只是个小吃店,但再怎么说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开的呀,干吗要入赘呢?不管伯父是企业家还是什么的,带着须磨子离开这不就行了吗?”
这个醉鬼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估计没有哪个旁观者会不负责任地说私奔不就行了这样的话。对于须磨子来说,父亲很重要,而对于纯二来说即使不惜将完吾的财产中饱私囊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吃店。但是这些话能和你说吗?
“想想看,他和岳父吵架后又被老婆劝着来这,结果在这无聊的岛上和他对饮的竟是老婆的旧情人。”
总是一个人默默喝酒的纯二,在岛上最先开口说话并且一起喝酒的人就是上衫。和人估计看到纯二的这副模样所以才笑话他的吧。
楼梯处响起了“啪,啪”的拖鞋声,有人下楼了。
“啊,是广田啊,怎么了?”
面对楼梯坐着的斋藤学长对广田打了声招呼。我和和人回头一看,只见刚刚回房、现在我们卦的主角纯二站在那里。
“那个,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刚刚想进屋,但房门好像反锁了。”
“锁?啊,你说的是搭扣吧。”
和人换了个说法。我们的房门上确实有搭扣。就像推理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那种,上面的搭扣啪地搭到下面的金属上的那种构造。
“对,就是搭扣。我还在楼下喝酒呢,须磨子这家伙怎么把搭扣放下来呼呼地睡起觉来了,真是的。”
“好奇怪啊。”斋藤学长说,“稀里糊涂地把丈夫关在门外。您夫人以前睡觉的时候也会搭上搭扣吗?”
“从来没有,就今晚把搭扣搭上了所以我才生气。”
“你敲门叫叫看?”
“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能大声嚷嚷,所以就压低声音叫她了。但是如果是平时的话她应该早就醒了。”
“会不会是像松下夫人那样吃了安眠药后躺下的呢?”
“我们从来没有吃过那东西。”
“真的很奇怪。”
斋藤学长一脸疑惑。把丈夫关在门外自己却在屋里呼呼大睡,而且怎么叫都不醒,这确实太蹊跷了。但是须磨子也不可能喝醉啊,她滴酒未沾。
“让人不放心呀。我们赶紧上去吧。”
社长站起身。我和和人也跟着站起来。我们四个人套拉着发沉的脑袋,排成一溜走上了挂有名画拼图的昏暗的楼梯。
二楼走廊的光线也很暗。透过朝东的六扇窗户,朦胧的星光照射进来,但今晚的窗户仿佛是照射黑暗的镜子。对面的六道门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广田夫妇的房间是从我们前面数的第二个。
纯二站在房门前,用攥成拳头的手敲了三下门。
“须磨子,喂,须磨子。”
他回头看了看我们,似乎在说看吧,没反应。我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我们推了推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纯二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五六遍妻子的名字。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得见外面狂风大作。
“感觉不妙啊。”
和人用纤细的手指往上拢了拢前额的头发。
“试着开门吧。搭扣很容易就会掉的。从门缝中塞进薄的木板什么的,再用垫板把搭扣挑起来。”
“这样行吗?”纯二嘟嚷着,“到昨天为止,这搭扣都没有用过,一方面是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搭扣特别坚固,好像生锈了,所以搭上或者拿掉的时候必须要特别用力,否则搭扣不会动。所以才没有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锁上。”
“这样啊,那就比较麻烦了。但是好歹我们试一次吧。话说有那种又薄又够结实的木板吗?”
我想起了一个东西,对大家说了句“等我一下”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从读了一半的帕特的文库本中抽出这个东西后,赶紧跑回纯二他们那儿。
“啊,是金属书签啊。这个能塞进去吗?”
和人从我的手上拿过书签,使劲塞到墙壁和房门的缝隙中。这个书签已经非常薄了,但就这样还只是勉强塞了进去。他慢慢地向
上移动塞进去的书签,直到紧紧贴到搭扣的下面。接着他用力向上挑了下搭扣,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搭扣纹丝不动。“挑不上去。”和人小声说,接着他又继续用力向上挑,结果书签“啪”的一声折断了。
“啊,对不起。”
“没事,那东西不值几个钱。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左边的门开了。铃木医生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