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韩悦低沉的、温柔的声音在钟无望头顶想起,那一刻,初春的晨光从候机厅的落地窗被毫无遮挡的打了进来,散落在地面,闫韩悦的发丝周边散着淡黄色的光晕,他的运动衣在光照和体温的影响下,暖暖的,钟无望无声的抱紧了他。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最心安的一刻。
“我从未期盼我会以何种方式走进一个我能预想的、一个深深爱着我的人。我这几十年的生命,从来都是在料峭和严寒中度过,我不想用余生去治愈童年,我也无法治愈了。”钟无望声音微哽,她和闫韩悦这么多年风雨走来,相互温暖,相互依靠,她不是一个敢于期盼婚姻的人,她不敢想象自己多年后的样子,也无法想象。
“回来就结婚。”闫韩悦重复了一遍。
“闫总,我们得走了。”张雅走到他们身边,她实在不想打扰老板的私人时间,这次行程本就是临时决定,S市的工作才进展到一半,她不得不提醒老板该登机了。
钟无望松开抱着闫韩悦的手,退了一步,“你去忙工作吧,我没事。后面再说。”她对张雅笑了笑,张雅见怪不怪,闫韩悦对兮云不同,总公司的人都知道,私底下也传,但都是悄悄卦,闫韩悦也从未否认,兮云近几年在总公司出现的次数不多,也没亲自承认过。
闫韩悦摸了摸钟无望的头,笑了笑,转身进了vip的安检通道。
钟无望看着他进了安检,揉了揉微微发紧的喉咙,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笑了笑,出了机场去她那每个月领三五千薪水的公司。
飞机滑出跑道的时候,闫韩悦看着地面露出笑容,这一次,他决定再次步入婚姻。
钟无望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乐澜文化,径直进了老板办公室。
“澜姐”,钟无望亲切的叫了勒澜一声。
“呦,钟总亲自来啊?这班您还需要亲自上啊?”勒澜看了她一眼,肚子里的气就提了上来,连带着阴阳怪气脱口而出。
“那不,亲爱的澜姐,最近我老是请假,还得您给我发工资,我这今天过来就是想申请换个环境,不让您经济蒙受损失嘛。”钟无望脸上挂着笑。
“没事,我是想着你可能有什么想法了,经济损失谈不上,我给你的又不多,而且这些年你在我这干的也算勤恳。最近公司也没啥大事,你那个岗位招人也快,没事,我批了,你等会去财务那把这个月工资结了,算姐姐我好人做到底。”勒澜摆了摆手。钟无望在她这干了快五年了,工作认真,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请假,她也明白她这是准备离职了,钟无望社交圈子里的人她也相熟一些,多少会有人说上一两句希望她提携照顾的话。即便不再她这里工作了,也不至于闹得难看。
“好嘞,谢谢姐了。”钟无望说完转身去了财务,跟财务说了几回,转到自己工位,找了个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提着袋子就离开了这家她回国后一直工作的公司。
钟无望不是一个爱社交的人,她当初选在这家公司,就是因为了解到这家公司人际关系不甚复杂,她不必太过艰难维系,活动想参加了就参加,假期也比较多,工作轻松,所以松松紧紧间就干了五年,这五年她也不晋升,还是刚入职的职位,这对于公司同事而言没有任何威胁,大家也都能看得出她只是混个工作而已,相处就更加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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