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明眼眸微抬:“喝慢点!”
“好酒!”顾城再接一口,颇为豪爽的道。
哪知林长明对着杯中默然片刻,直接将酒洒向在身前地面。
眼见林长明的动作,林徽茵略有疑惑,不是已经祭拜过先祖了吗?
为何
而顾城的嘴角一抿,闷头而饮,就如同当年,饮尽一腔风雪,呛的他眼泪鼻涕横流。
林长明:“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如今学有所成的你,也能安宁了!”
听到这样的华语,林夫人眼眸一凝,而另一旁的林徽茵下意识的抓紧手中酒杯。
望向那个只顾喝酒的男人,眼眸中蕴含着担忧。
今天的他,很反常!
眼见顾城没有任何回应,依然故我,杯中酒不停。
林长明一声叹息:“十年了,这个坎,你就当真过不去?”
顾城动作一滞,接着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他,终于停了下来,默默的看着石桌,怔怔出神。
“没什么过不过的去,十年了,往事皆随风而逝,人也一样。”
看着略有些颓丧的顾城,林长明眼眸轻轻眯了起来,默然点了点头。
现在的顾城,依稀还有些当年的影子。
“你母亲最喜游历,只是当年因为你父亲的缘故,终究未能成行,这也成了她心中的一桩憾事。后来,你遍历山河,如今归来,是否仍觉人间值得?”
“你做到了,你母亲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阿城,我们林家与你母亲所在的顾家乃是累世之交。今日是除夕,也是你母亲身陨一十载之忌日。我知这十年来,你不再过除夕,但今日,我希望你能将林家当成自己家,可好?”
“放心,世叔。有些时光过去很久不曾忘记,有些回忆存在脑海不曾退去,而有些人总在心里不曾走远。”
顿了顿,顾城继续说道,只是此时的他语气中少了许多的惆怅和阴霾:“母亲最喜名山,而这些年,我走遍九州大地。在我华夏,名山万千,独以五岳为尊,劈地摩天,气冠群伦。东岳泰山之雄,西岳华山之险,中岳嵩山之峻,北岳恒山之幽,南岳衡山之秀,无一不是天下奇峰。
”
“不仅如此,有山,自然有水,还有那一方山水养育出来的生灵,都很有趣呢!”
“这些年来,我见过最新奇的风景,也骑过最烈的马,喝过最醇的茶,也饮过最烈的酒。渐渐的,我也明悟了一个道理: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看着借酒而遁的顾城,林徽茵好奇的问道:“父亲,我们两家是世交?”
林长明看了眼闺女,点了点头:“是啊,顾家乃医学世家,而且是传承千年的那种。依稀记得,顾家的医道传承来自于战国年间。前清的时候,顾家人一直在太医院中当值。而他的母亲就是当时宫中的女医官。”
“那他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呢?”
这是林夫人忍不住发问道。
林长明摇了摇头,“这涉及前清的一桩旧事,不提也罢。”
“只不过,可惜了当时还年幼的青辞,那件事,几乎毁了他的一生。”
就着火光,林长明有些模糊的视野中,似乎还能看见当年那个从蕴含天威的府邸中冒着风雪,拖着盖着一席白布的木板,一步一个脚印走出的男孩。一夜白头,明明是至情至性,却终究遭到了这人世间最大的恶意和遗弃。
一转眼,当年那个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他也已人至中年了。
‘小曼,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阿城长大了。’
半夜,林徽茵隐约听到一阵轻柔的音乐钻进耳朵中,这是一种极为陌生的乐器。林徽茵突然想起白日间顾城在北城大街摊贩买到的那只‘陶笛’,这乐曲如同月色下溪水轻盈流动一般。从音乐之中,林徽茵听出了一种叫做释怀的东西。
望着顾城房间的方向,林徽茵柔柔一笑,在这舒缓的音乐之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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