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林海雪原之上,
曾有无数的声音回荡;
枪火声,鸟啼声,
炮火声,雪落声,
履带声,树倒声,
……
还有那断而不止的哭咽,
一切声音都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互撕咬。
如今,它们化为残响,
藏在了绣满了白痕的冰石中,
藏在蛀空了的树心中,
藏在湖面冰层与泥岸的缝隙中,
所有都隐匿在冰铠之下。
待到冰雪消融,
它们又会随血色罗一同绽放,
盛开在这个喧闹的时代,
而所谓的“春天”已然将至。
地点:沃兰地(伊维利首都)
昨夜,冰雪扫荡了整座城市,清晨时,白色已占领了这儿的每一条街道。
红色的墙壁旁,一串在未清扫干净的浅雪上留下的脚印延伸着拐过了街角,直到消失在了一家服装店前。那串脚印的主人——维勒·爱德华·慕里森,轻轻推开了店门。店内即使有门垫,地上也印着几条由鞋底融化了的雪留下的污痕。衣架上稀疏地挂着不算时髦的冬衣。
“没人?”维勒想着,将目光瞥向了柜台后半敞开的木门。门内是一个正试着军装的青年,哪位青年也似乎感觉到了视线,转过了头。
“你是店主?”
“不,我母亲才是,现在只是我替她看店。”青年走到柜台内,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但仍低着头想把腰带系正。“你是慕里森上校?”抬起头的青年显然心情有些激动。
说话前,维勒还低头看了一下,确认自己好好地戴着手套。
“你能帮我找一件适合老年女性穿的、保暖的衣服吗?——最好是深色的。尺码是……”
青年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喜悦也似乎快从他的衣袋中兜出“慕里森上校,我已经征召入伍了。在一个月后,我将会为伊维利,战斗在敌国的领土上。”看上去,他手上有些忙乱,但也很快挑出了一件。
?“这件?”
维勒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答应。青年回到柜台将衣服包好,放进了布袋。
?“多少钱?”
?“伊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