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分钟,汽车停在了火车站口。
站台上,海因里希工厂的人已经等在那儿了——布莱经理,我由于多次被邀请去配合钢铠的研发,他与我也算熟人。在元首上台后,他所在的工厂就开始负责了多款兵器的研发、生产。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穿着军装的少女,大概是这次与我一起的试驾员。我没有说话仅是与布莱点头示好,三人便登上了火车。
在火车前列的厢位中,布莱与我同坐桌子一边,那位少女则坐另一边。冰雪的迁徙之途与铁轨交错在了车窗前,寒冷被隔绝在了快速移动的铁盒之外。
“这位是(芙里希德·冯·)曼特伏罗少尉。”布莱人介绍道。“她应该是军中唯一一个与你的魔法回路匹配的钢铠操纵者了,上校。”
“但我并没有在第一钢铠师中见过她。”我略带质疑地问道布莱。
“她的父亲——奥撒·冯·曼特伏罗将军,在上战场前把她调到路圣德钢铠训练学校辅助钢铠操纵员的训练了。”
与布莱对话的同时,我也不断瞥向对面的少女,因为她的脸与身形看上去大约只有、岁,虽然这是不可能的。听到这些的少女,也只是端庄地坐着,凝视着窗外的雪安静地飘过。
“作为第一钢铠师的旗号铠却今天才做最后的试驾,我之前本以为它不会投入本次行动。”我有些挖苦地说。
“你的魔法回路与一般维姆斯克人实在有些不一样,军方前几天才找来人。”
……
“元首说,他要来参观这次最后的试驾,他来了吗?”
“他说他要准备明天的圣诞讲话。”
……
前二十分钟的路程,结束在了这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另一半路程则稀释在了冰冷与沉默中。
车站中,那块载着我们的披着浓烟的钢铁,鸣着汽笛,缓缓行着,停在了阴暗的站台边。
出了站的三人,坐上了两辆候着的汽车,两车同行,在浅浅铺了一层雪的路上,用车轮将道路本来的颜色揭露出来。
车轮印钻过不断飘出车床工作声的建筑间的缝隙,停在了一座高得惊人的工厂前。在它敞开的大门前,两边站着几名配枪的士兵。“慕里森上校,曼特伏罗少尉。”先下车的布莱经理,行着礼,将我与少女迎进厂内。空气中飘着呼吸出的白雾。
进入工厂后,我的眼内一片昏暗,尽管墙上嵌着的玻璃多的让人以为是教堂。但流水线上都单独配给了电灯。我们在一片工人与车床组成的阵地中穿过,两旁钢铁的碰撞声如同灯光,不停从流水线上发出。
我与那位少女跟随布莱穿越了整个车间,车间尽头的大门口仍有两名士兵把守着。
“这是军队派来的试驾员,慕里森上校,曼特伏罗少尉。”行完举手礼的布莱,向其中一位士兵说明。
没有繁杂的程序,士兵立刻打开了门。门后空旷的机库立刻回响着三人的脚步声,而在这份空旷的另一端——机库的尽头,一个庞大的“巨人”巍然站着……
屋顶的几台亮得不能直视的白炽灯刷亮了这个巨人的每一寸钢铁铸成的肤体,鲜亮的金属光泽使它仿佛披上了一件光织成的斗篷,无声地震慑着大地之上的一切。
三人向那台机甲走去,脚下却是暗得彻底,几乎分不清影子的轮廓。高处机库角落的钢铠组装平台上隐约能看见飘着的烟雾,大概是组装人员正倚着防护栏抽烟。
“K海洛斯(冰铠骑士),高米,重4吨。”布莱边走边介绍道。(海洛斯:出自小说背景中的神话故事,是上帝派来拯救人类的五位圣灵骑士的其中之一)
“慕里森上校,你上次已经一个人驾驶过了,除了无法操纵的左手,其他几乎与您在光明场阅兵时驾驶的K一样灵活。”布莱说话时,带着些类似于开玩笑的笑意。“K的魔能线路比K将近长一倍。”实际上,我并不喜欢奉成的话。
“实话说,K驾驶起来比K沉重多。”我有些应付地回答了。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台钢铠的后面的电梯下,走上一段不算短的楼梯。钢铠遮住了本应照在这儿的所有光,我几乎是用听觉看路的。
三个人的脚步踏在这镂空的阶梯上,楼梯的吱呀声和晃动声使我的眼前更加漆黑。忽然,由于我的前脚仅踩到了阶梯的边缘,重心不稳的我向后倒下。我立刻用左手把住靠近的护栏,但仅是没有知觉的义肢,无马上发力。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少女回头拉住了我的右臂……
“上校。”声音很轻,语气平和,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