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有些不敢看江华的眼神。
原本只想小惩下他,谁让他敢做不敢当,如今看来又似乎演的太过真实,当真将他说成个负心汉,心中难免有愧。
见江华脸色无异,只是坐在地上不发一言,李蕊自知理亏,遂小声说道:“我,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当时也未想这么多,你也别往心里去。”
江华长叹:“说我强迫你也好,是负心汉也好,这些皆不重要,可你也不能拿自身安危当儿戏吧!若是,若是他们真是山匪,你是知晓后果的。”
见江华没有责怪自己,还处处透着关心,李蕊甜在心中:“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见李蕊眼神和那副俏皮模样,江华就知道此番话算是白说了。
于是,起身拍了拍屁股,摇头轻叹:“走吧!”
李蕊很是顺从的点头:“嗯。”
江华惊奇:“不打算去看看那几个人在干什么?”
李蕊摇头:“不看了。”
江华又问:“当真不看了?”
李蕊摇头:“不看了。”
江华笑道:“前头带路。”
李蕊一笑,轻跳两步走在前头,江华落后两步跟上。
不到百步,二人便有说有笑,半点看不出刚才又哭又闹,满是愧疚的样子。
未时初刻三家村,敕水城县令姗姗到来,同行的还有数百看热闹的百姓,两位巡天使也在其中。
此事已在敕水城传开,看热闹百姓还在陆续赶来,如此惨案大案十数年来未曾发生过,今日可是震惊全城。
不管是马匪的还是村民的尸体,皆是三三两两排开放在屋内,区别只是尸体上干净与否。
老杨头家,县令坐在桌前准备升堂问案,桌上摆着十数张写满供词的纸,他已反复看了数遍,对案情已了然于胸。
县令悄悄瞟了眼巡天使的位置,见二人并未关注自己,遂心中打定主意。
突然,他举起惊木堂一拍:“传人证。”
“砰”数十皂班衙役水火棍齐杵地上,传人证三字也从他们口中传到院外。
只见十数捕班衙役赶着三家村幸存村民进来,老伯和阿婆也在其中。
二十余村民齐跪地上大呼:“草民拜见青天大老爷。”
“砰”,又是一声惊木堂,县令说道:“昨夜所发生之事,尔等务必事无巨细招来,若胆敢隐瞒半句,大刑伺候。”
当即,边上数十皂役水火棍齐杵地上,大呼:“威武。”
二十余村民何时见过如此阵势,一个两个被吓得瑟瑟发抖。
县令重哼一声,尽显官威,惊木堂又是一拍:“杨氏何在?”
地上跪着的数个女子一哆嗦,齐声喊着:“民妇拜见青天大老爷。”
县令眉头一皱,重新喊道:“新妇杨氏何在?”
老杨头家新媳妇左右看去,见村民皆看着自己,于是小声道:“民妇在。”
县令有些不悦:“台下所跪何人,大声回话。”
杨氏声音提高了几分:“民妇三家村杨氏。”
县令皱眉:“杨氏,将你昨夜所见所闻如实招来,如有半句虚言,大刑伺候。”
杨氏不敢隐瞒,如实招来。
院内外数百人寂静无声,静静听着杨氏述说昨夜发生之事,每听到惊险之处,皆发出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