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姆斯特丹的遭遇,实在是太离奇了。就仿佛是在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故意把我引到了钻石之都,为的就是让狼人索菲娅咬我一口。虽说毒素被詹姆斯老爷爷清理干净了,但是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性格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再像过去那样腼腆怯弱,变得刚毅果敢了。我想,或许这是因为在我的身上,平添了男人应该具备的“狼性”吧!
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原来清平世界并不清平。尤其是我亲眼目睹了狼人和吸血鬼,并不是人为杜撰的,而是真实的存在于大千世界。他们貌似与人类一样,却又在残忍地伤害着人类。于是在我的头脑里,以往对于浮世人寰的认知,遭到了颠覆性的损毁。
我一向把父亲看做是无所不知的学究天人,可是当我要向他探讨人世间,除了狼人和吸血鬼之外,是否还存在一个灵异世界的时候,他突然间病倒了。一家人眼看着老父亲病成那副样子,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我的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四处寻医求药。然而,老父亲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变得沉重了。
这一日,天刚刚黑下来,来了一位陌生的男人,说是父亲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叫嵇子居。一眼望去,颇有仙风道骨。他看到父亲神志昏蒙,沉疴不起,便立即为父亲诊脉。我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嵇子居,几乎把他当成了救星。
“哎唷!”嵇子居惊讶地说道,“你父亲何以病成这样?”
我连忙恭恭敬敬地说:“老伯,无论如何,您也要救救家父!”
嵇子居说:“俗话说,治得了病,救不了命。我试试看吧!”
说着,嵇子居挥毫开药方,一气呵成。
我将药方拿在手里,虽然如同看天书一般,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是一方灵丹妙药,一准能够药到病除。不过,我也在暗暗思忖,药方越是神奇,药铺往往越难抓齐。
“贤侄,”嵇子居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缓缓地说道,“我这个药方,恐怕在此地抓不齐全。我给你指个去处,天阴山脚下有一座鬼泣山庄,那里有一家无字号的小药铺,你去碰碰运气吧!”
家人一听“鬼泣山庄”四个字,说什么也不放我走。可是我救父心切,送走了嵇子居,便偷偷开上摩托车,匆匆忙忙地上路了。
这一路之上,翻山越岭,道路是越走越崎岖,越走越坎坷。最后,导航仪竟然失灵了,我在黑黝黝的深山老林里迷了路。摩托车开来开去,好似遇到了鬼打墙,老也转不出那片荒山野林,急得我浑身直冒冷汗。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猛然间,他看见雾霭蒙蒙的野林子里,有一盏绿幽幽的灯笼在闪动。我的心里,由不得既欢喜又紧张。欢喜的是,终于看到了可以问路的人;紧张的是,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游荡。那盏绿灯笼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猛地打亮了车灯,这才看清楚是一位漂亮的素衣女子,只是脸色过于苍白。
我壮着胆子大声问:“你是人是鬼?”
素衣女子羞答答地莞尔一笑:“这位小哥取笑了!”
我说:“那半夜三更的,你独自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素衣女子把身后的小竹篓一亮,说:“我是来采药的。爹爹说,天亮有个人要来抓药,我家的还魂草卖光了,需要赶紧采一些。爹爹腰腿病犯了,行动不便,所以就打发我来了。”
我说:“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来这里不害怕吗?”
素衣女子说:“小女子怎能不怕呀!可是,凡来鬼泣山庄抓药的人,都是急着救危重的病人。倘若来了抓不齐药,那是要死人的。”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晴,问:“你是鬼泣山庄的?”
“对呀!”素衣女子点点头,伸手一指说,“顺着那道坡下去,就是鬼泣山庄。小哥的胆子也够大的,老黑老黑的天,你也敢来鬼泣山庄。”
我说:“家父病危,有老朋友给开了个药方,说是只能来鬼泣山庄一家没有字号的药铺,才能抓全了药。”
素衣女子笑了,说:“那就是我家呀!”
我顿时兴奋起来,高兴地说道:“想不到我已经来到了天阴山,却在这山里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去鬼泣山庄的路。碰到了你,真是万幸!”
素衣女子说:“那就走吧,跟我一起去采还魂草。”
我一迈腿下了车,随着素衣女子朝前走去。我忍不住仔细地打量着素衣女子,只见她姿色天然,皎如秋月。黛眉杏眼,明眸善睐。头上插一朵淡紫色的木槿花,笑起来天生一对小酒窝儿,百媚横生。想不到鬼泣山庄,竟然有这般水灵秀气的美人,那鬼泣山庄也就不觉得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