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姐姐,我该怎样称呼你?”
素衣女子说:“我叫雨儿。听爹爹说,生我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便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禁不住啧啧称叹:“姐姐的名字真好听!”
雨儿说:“别老是姐姐、姐姐的,叫我雨儿就成了。”
我说:“家父的老朋友也真怪,开出的方子,只能来鬼泣山庄抓药,难道这里的草药跟别处不同吗?”
雨儿认真地说道:“说来也许你不信,还魂草可不是任哪里的都能救人一命。只有天阴山生长的还魂草,才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凡来抓药的,都少不了这一味草药。不信你看看自己的处方,是不是也有还魂草。”
我点头说:“你说得没错儿!我记得很清楚,确实有一味还魂草。”
雨儿嘻嘻地笑了:“被我言中了吧!待会采还魂草的时候,你可不许大呼小叫地乱喊。免得吓着我,一失手跌进山沟里。”
我嘴里应着,却禁不住暗中思量。她是开玩笑呢,还是采还魂草真的很危险。万一遇到不测,自己该怎么办?
说话间,我们两人已经来到了山崖边。只见雨儿束袖扎裤腿儿,就要攀岩去采草药。我这才知道,雨儿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有心去帮雨儿,却情知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就这样眼睁睁地瞅着雨儿在月光之下,向崖下慢慢地移动双脚。只见她犹如一只攀岩的山羊,在悬崖峭壁上行动自如。那灰蒙蒙的身影儿,忽隐忽现,渐渐地看不见了。我几次向崖下探头张望,只见漆黑一团,哪里还找得见她。我生怕雨儿一个不小心,跌进黑沉沉的山谷里。
“雨儿,采到还魂草了吗?”
然而,除了远处大山的回声,山野里静的可怕。听不到雨儿的回答,我的心里仿佛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这时候,猛可里传来野狼的嗥叫声,更加剧了我的紧张心情。
“雨儿!雨儿!”我再一次朝崖下探头,情不自禁地放大了嗓音,“你,你还好吗?”
话音方住,冷不丁从崖边伸出一只手,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一下子仰身跌坐在地上。我惊魂未甫地仔细一瞧,那分明是一只春葱玉指如兰花的纤手。
“拉我一把嘛!”
我听出那是雨儿的声音,便赶忙上前抓住春笋般柔细的手,一把将雨儿给拽了上来。这时,我感到怪怪的,雨儿的手好凉好凉。
“叫你不要大呼小叫,你怎么就不听呢?”雨儿站隐了脚跟,说,“幸亏我早有防备,不然叫你吓也吓死了!”
“是,是,是我的错!见你半天没上来,一时忘了情。采到还魂草了?”
“岂止是还魂草呀!凡你药方上的,我都给你采齐了。”
我不由得一怔,自家的药方又没有给雨儿看,她怎么会知道都有哪些草药呢?不过,到嘴边的话,我没有敢说出来。雨儿将小背篓从肩上取下来,举到我的眼前叫我看。竹篓里果然塞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药材,我也认不得哪一种是还魂草。我掂了惦小竹篓,觉得很沉,有心替雨儿背上,却被她拒绝了。
“走吧!”雨儿背上小竹篓朝前走了几步,又回眸一笑说,“走呀,愣在那儿等狼吃你呀!”
于是,我随着雨儿一路走去。或许是路走得快了点儿,我止不住地喘着粗气。而貌似纤弱的雨儿,背着挺重的竹篓,在崎岖的山路上却脚步轻松,如履平地,令我颇感汗颜。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个人来到了鬼泣山庄的村口。
朗朗的月光下,但见鬼泣山庄灯影摇曳、人影憧憧。我好生纳闷儿,莫非是自己看花了眼。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人?走近一瞧,这才看清那些人的手里,个个提着一盏青白色的竹篾灯。既像是在举行什么聚会,又像是结伴秉灯夜游。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竟然听不到一丝人语声。我偷偷地瞄了雨儿一眼,只见她神情坦然,毫无畏怯之色。我也不好表露怯懦之情,便壮着胆子紧随着雨儿朝山庄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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