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与审配秘密商定了伏击的地点及信号,审配以返回营地通报袁绍为由,随即离去。
审配的身影刚消失,被荣耀与财富迷醉心窍的吕布立时发号施令,指挥西凉铁骑即刻启程,悄无声息地绕过盟军主营,前往与审配预定的一处隐蔽山谷设伏。
更不幸的是,吕布因自感兵力单薄,竟从汜水关本就捉襟见肘的守备力量中抽调出一部分兵力,且为独自占有这份功绩,他选择不告知徐荣、李傕和郭汜等将领。
直至次日破晓,当徐荣等三位将领察觉到吕布私下调遣士兵的行为时,无不大惊失色。
此刻,汜水关中除去无法作战的重伤员,真正能战之士仅余不足五千人,加之还需分派兵力监管昨日俘获的八万敌军,一旦联盟军队再次来袭,汜水关将何以抵御?
李傕与郭汜二人急得咒骂连连。
而徐荣深知,当下责骂无济于事,遂一面迅速组织人力加强防御工事,一面派遣快马追赶吕布归来,同时亦向虎牢关紧急求援。
在联盟军的营地,袁绍一扫前日的萎靡,满面春风地向各路诸侯宣布了这一喜讯,整个联盟军营瞬间沸腾,众人纷纷向袁绍致以祝贺。
袁绍意气风发地下令,让年迈体弱的士兵乔装成主力军向后撤退,以此牵制吕布的军队,而真正的精锐则全数出动,直指兵力薄弱的汜水关。
然而,联盟军中并非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欢欣鼓舞,曹操营内,曹操冷峻一笑:
“袁绍莫非以为董卓军中无人?
诸位,固守营地,禁止擅自出战。”
至于刘备那狭小的营地里,他对着两位结拜兄弟说:
“二位贤弟,我们与董卓有约在先,不可相互攻击。
君子一诺千金,尽管如今汜水关几乎触手可及,我们也不能违背誓言,以免遭世人唾弃。”
关羽与张飞深表赞同,为有这样一位重信守诺的大哥而自豪。
刘备内心暗笑。
董卓啊董卓,汜水关是袁绍攻下的,与我刘备无关,你可别怪我背信弃义。
即便抽调走了大批的炮灰士兵,联盟军留下的精锐依然壮观,人数达到了十万之众,虽不及昨日五十万大军的声势,但战斗力不减反增,单兵作战能力更强,战术配合也更为娴熟。
与西凉铁骑的多次交锋让诸侯们深刻理解到精兵胜于多兵,心中暗自发誓,若能安然归乡,必倾力打造一支如西凉铁骑般的精英部队。
此时,汜水关守军的箭雨不再如先前那般密集,零星的几箭对装备着长盾的联盟军毫无威胁。
并非缺乏箭矢,而是缺少射手,徐荣当机立断,命令停止放箭,改为倾倒火油,筑起一道火墙以阻拦联盟军。
面对熊熊火墙,联盟军用铁戈与大刀挖掘沙土,迅速将火焰扑灭。
守军又投掷石灰瓶,却被人数众多的联盟军弓箭手有效压制,而滚石与檑木因重量限制,守军每次仅能抛下少数几枚,在潮水般的联盟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不久,联盟军的云梯再次搭上了城墙,残酷的白刃战又一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