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陈院长,你得守口如瓶。”
叶逸霄叮嘱道,“我找你帮忙,是因为我知道你陈萍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妹当年对你有恩,现在是时候回报了。”
“我不要你以命相搏,只需你在幕后运筹。”
叶逸霄继续说道,“你身体不便,无需冒生命危险,那不值得。另外,范闲那边,我会安排他成为你的养子。”
“叶逸霄,你……这是真的?”陈萍萍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千真万确,我是他亲舅舅,我说了算。”叶逸霄语气笃定。
陈萍萍,一个自小入宫的太监,一生无嗣。此刻听到叶逸霄的承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对兄妹,行事言语总能触及人心深处,令他深深感动。
“另外,陈院长,明天我打算去趟太平别院,你得设法把周围的暗哨和眼线调开,我不想被打扰。我要去取一样东西。”
“行,明天看情况行事。”陈萍萍点头应允。
“关于我的身份和这些事,暂时别告诉范闲。他太天真,成长太慢。
若不快点成熟起来,在这险象环生的环境中,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叶逸霄语重心长。
“明白。”陈萍萍应道。
夜幕降临,南庆京城万家灯火渐熄。叶逸霄骑马偕同陈萍萍抵达监察院。
他向陈萍萍索要了地牢的全套钥匙。
“你们都别靠近,我要单独和他们谈谈。另外,备一辆马车在外候着。”
“好,我即刻吩咐手下办理。”陈萍萍答道。
叶逸霄步入监察院地牢,那是整个庆国最阴森恐怖之地,进去的人几乎无人生还。
无论多强的高手,进去了大多只能以一具残破的尸体出来。
叶逸霄按照陈萍萍的指示,径直走向地牢左侧深处。
沿途,各色囚犯投来惊异的目光。他们从未见过这位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陌生人。
“这人是谁?不像监察院的人。”
“他浑身散发着杀气……”
叶逸霄来到一间牢房前,只见一位衣着简陋的女子坐在石床上。叶逸霄开门进入,随即关紧。
女子容貌秀丽,肌肤白皙,乌黑长发披肩,即便身处地牢,脸上的尘垢也无法掩盖她的天生丽质。
她就是司理理,曾是南庆京城最有名的歌伎,却因被查出是北齐密探,而被关押在此。
司理理心中一凛,平日里监察院审讯都是数人同行,且必有黑甲侍卫陪同。
然而,此刻闯入的竟是一个面容冷峻、英俊非凡的陌生男子,他进门后便随手将门关紧。
司理理心头一紧,慌乱中在浓密的发间摸索,掏出一把长约十厘米的发簪紧握手中。
“你要审问便审问,但若你敢对我轻举妄动,我便在你面前自尽。”司理理语气坚定,眼中却藏着恐惧。
叶逸霄轻笑一声,“你这招真不高明,威胁人用自己性命做赌注,你以为这样会让我有所顾忌?”
司理理听罢,心中自嘲,何时沦落到用生命威胁他人?旁人何须在乎她的生死?
她之所以未选择自杀,是因为心底仍存活着的希望。
叶逸霄环视这间牢房,除了一张还算干净的石床,别无他物。
显然,范闲曾提过特别关照司理理的要求起到了作用。
他朝司理理招手示意,“挪个位置,我有事和你谈。总不能让我站着说吧!”
司理理满脸困惑,这人行事实在出乎意料。身为囚犯,对方却欲与她同坐石床?这究竟是何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