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青梅尬笑了一下说:“是我嘴长了。”
“眉姑娘,”我拍拍青梅的肩说,“还没吃饭呢。”
“到了。”苗苗停下车说,“老板娘亲自来迎接了。”
她飞快地下了车,迎了上去。
青梅说:“你不觉得她是言不由衷么?”
我想了想,不解地看向她。
她推开车门,又帮我拉开。在我下车的空当,轻轻说:“离婚八年的前妻都还在想着你,好好努力,相信自己。”
我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青梅恨不得要扇我两巴掌,她忍住火气,让我在她面前转上一圈,又帮我整了整胸前的口子,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示意我上台阶。
老板娘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苗苗假装没看见,拉起她就往里走。
我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苗苗还在想着我的那一点好?为了钱而出轨,外面有钱人多得是,犯不着再捡回我这碗剩饭吃。为了拼床的功夫高低,我也不是首屈一指,现在的资源库里,什么样的品种不是嗷嗷待哺?
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在她的面前丝毫不占优势,她拿捏我的胜算率,要远远高于她在外面的四处寻觅。
我看着正和老板娘热聊的苗苗,心情五味杂陈。
她现在能开着车子,身上的衣服也价格不菲,估计经历的不是一般的折腾。想想都知道,她的故事肯定精彩。或许,只是偶然在董婉的病房前的一眼,看到了依然帅气十足活力四射的我,一下子就燃起了又一轮的希望。即使再退一步,又有何妨?知根知底的总比重新踏入一个新的领域要省时省力吧。
有着那一次的前科,我不可能把她再往高里想。
哪怕现在她把自己修炼的再优秀,再无瑕,我也只能把她再往低处想。准确说,我是担心我会再失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文姬。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她终于想起来给我电话了。
这个漂亮的女人,高兴的时候就拿我开涮,暧昧的表情和动作让我欲罢不能;不开心的时候,就立马消失,招呼都不打一个。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电话固执地响个不停。我不接。
“谁?”青梅问我。
“一个女人。”我把手机关掉,说道,“卖房。”
“阳阳快来。”苗苗回头看我说。
她现在温柔多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在饭桌上耐心仔细地为我夹菜打理,脑子里很自然地就浮现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以为那些片段已经在我脑子里格式化了。却忘了忽然有一天,我的cpu还能瞬间激活。
以前的她,从来只是知道拿我当仆人,当舔狗使唤,工资一发,如数上交,只是留下些吃饭钱。她也从来没问过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做什么。和朋友一起野餐,她从来都是一边和大家谈笑风生,一边使得我团团转。
我屁颠屁颠地围着她转,我喜欢做她的舔狗。
我知道男人应该要对女人好一点,她能爱上我,我很感激她。所以就想加倍对她好一点。她快乐,我才更快乐。我对她好,只是因为从中我能获得更多的快乐。
而且,我不止一次地憧憬过,我们以后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一套小房子,父母安在,周末一起旅行。孩子跳,狗狗叫。车窗外的风景像一幅画卷展开。
那时候,她最爱说的话一直是:阳阳真好。
她只需要哄我开心,一个拥抱,一个甜甜的笑。
好人有什么用?是随手拿来被辜负的。
她气急败坏地对我喊,“他床上比你好!”
我永远都记得。
怪只怪我当时太年轻,只知道生气,只知道在深夜里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发酒疯。
现在,我也学会了软刀子捅人。知道哪个地方一击必中。
我当然知道那些有钱又有闲的老男人,天天就像配种站的墙倒了似的大街上泛着绿光。现在,墙修好了,该抓的抓回去了,而且,跳墙也没哪个本事了。晃荡了几圈,你想回头了?
抱歉,门都换了,锁芯都换了几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