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直奔淋浴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像是在沙滩上,文姬把我埋在了沙子里。阳光太强,胸口太闷,我渐渐坚于呼吸。文姬看着我,脸上充满了笑意。开始涨潮了,海水很快就淹没了我的腿、然后胸、脖子、最后只剩下了口鼻我大叫一声,醒了。
我一下坐了了起来。
耳中听得文姬长出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了。”
我问她,“我是病了吗?”
她点点头,“发烧了,胡话说了一夜。”
她用碰碰我的额头,“总算退烧了,再不退烧,只好打110了。”
“文姬。”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我们结婚吧!”
她把手抽回,“干嘛?”
我说,“我们既然彼此相爱,就总会谈到结婚,文姬,嫁给我,好不好?”
“你没说过你要婚姻。”
我说,“现在我说,我想要一场婚姻。”
“你又不是没结过婚,”她忽然就有些恼怒起来。“十块钱的两张纸能保证婚姻么?能保持爱情么?”
我冷静地看着她说,“可能以前我说过,婚姻也许并不重要。但现在,我确定,我需要。你不答应,我们到此为止。”
我起身开始穿衣服,我希望她会拦住我说,好吧,我答应你。
可惜没有。
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木雕一样看着我,不悲,不喜。
最后我穿好了鞋子,回头对她说,“好吧,再见!文姬。”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决绝一点,绝不拖泥带水,绝不回头看她一眼。
门一关上我就已经开始流泪了。
我一边恨自己的软弱,一边使劲儿去抹眼泪。事实上眼泪越抹越多,就像秋天的雨,一旦开始下起来,怎么可能随便就结束呢?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渴望着手机会响起来,可惜,它没响。
回到家,我又开始喝酒。这个晚上真是特别,睡不着也喝不醉。
我把手机来电音量调到最大,我想着文姬会给我来电话,她说,阳阳,你开开门,我进去,外面太冷了。阳阳,你说的对,我们结婚吧!
窗外的天已经开始亮了。夜色开始消退了。
外面的雨下得又大了。
金总打电话,让我下班之前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一进门就没好气,“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金总笑了,“是有人一直都在担心你,又怕你知道,所以派我来打探一番。”
听到金总的话,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顾娴。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说句实话,还又脸见她吗?
我白了他一眼,“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看看,看看。”金总叹息道,“到底是年轻啊!”
“那你说,”我赌气道,“我能怎么办?”
金总笑眯眯地看着我,“离了那口锅,咱就不吃饭了?”
我轻轻叹口气,不再说话。
星期天太无聊,翻遍了通讯录,还是约了青梅去吃湘鹅。
刚打好小料,青梅喜滋滋的进来了。
我笑骂她,“明明是个资本家,还要我这个打工的请客。”
她开心地笑,“本宫喜欢。”
我给她倒上一杯椰奶,问她,“婚透了?”
她喝了一口,道,“不曾办妥。”
“后悔了吧?”我猛喝了一口酒,“哼,哼。”
“苗苗把他派到海南了。”她吧唧两下嘴说,“以前他闲,几乎天天打电话。再多的话也说不完。现在,他的工作激情有了,给我的电话也少了。经常是电话打通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她又叹了口气,说,“说不上三句话,他那边又忙了。”
“老邢对你多好!”我说,“安心点儿,听老公话,啊。”
“你的女朋友呢?”她像刚想起来似的问我。
“丢了。”
“啧啧啧。”青梅幸灾乐祸道,“三十多的人了,又混成了金标黄天霸,真好。”青梅这段时间很少出门,说是保胎,无聊得把解放前的电影都导出来看了。
“给我个卡号,”她说,“我把那两万块钱给你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