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
她又问我洗手间的位置,我指了指身后,“出门左转,再左转。”
我把手机打开,刚刷了两个电影片段,青梅的手机就打过来了。
我有点儿好笑,卫生间打什么电话,难道是没纸了?
我忍着笑接听。
“阳阳,赶快来!”她好像是跌倒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我冲到卫生间,她已经躺倒了地上,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我一下急的太阳穴蹦蹦直跳,赶紧回身,看看走廊里刚好路过一个服务生,赶紧把她抓来帮忙。
饭店里乱作一团。
有联系车辆的,有打120的,有联系医院的,也有忙着联系急诊科的。
我和青梅都没开车,把我急的直拍大腿。
好在吃饭的客人里有个开出租的小伙子,听说了有孕妇出现意外,二话不说跑出来发动了车子。
等把青梅送到急诊室,又千恩万谢的把司机送走,这才想到给老邢打电话。
医生说送的及时,并无大碍。只是可能会有点儿早产迹象,问我要不要保胎。
“要要要要。”老邢在电话里一下就结巴了。
“你慢点儿开车。”我吼道,“没那么严重,只是孩子想早两个月见到你。”
老邢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他说,“是是是,阳阳,你给我好好守着,孩子生下来,就认你做干爹。等你也有了孩子,咱们做亲家”
我挂了电话。
不怪老邢这么紧张,他家已经是三代单传。他自己已经离了两次婚,一个女孩儿也没生出来。据青梅说,这次可能是个男孩。
老邢还是在医院找了人,他来得飞快。
病床上的青梅一直笑意不停。
我却提心吊胆的一直担心。
老邢去办理住院手续,我赶紧问她,“你说实话,孩子谁的?”
青梅看着我笑,“当然是老邢的。”
“你怎么知道?”我盯着她问。
“我当然知道。”青梅得意地朝我眨了眨眼。
我不再理他,这么私密的话题也不适合问的太多太深。我松了一口气,“我也是担心你。”
她眼圈有点泛红,“嗯。”
我问她,“现在还离婚吗?”
青梅白我一眼,“傻子才离婚。”
我心里暗暗笑个不止。
为她庆幸。同时也不由得感叹人生,无论哪一个阶段,改变——不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吗?爱情是一闪念间的发生,而维护、经营它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老邢终于办完了住院手续,一进门抱上青梅就啃。
我说,“诶诶,我还在呢。”
老邢放开青梅,转过身来拉着我的手。
“放开。”我说,“我不和你接吻。口臭。”
老邢哈哈大笑。
青梅捂着肚子叫到,“天哪,饶了我吧”
老邢两眼放光,他说,“阳阳,我说话算话,以后我们就做亲家。”
我不禁苦笑道,“媳妇儿还没有着落,孩子的事暂缓、展缓。”
青梅说,“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怎么做亲家?”
是啊,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
老邢显然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在病房里一直转圈圈,喃喃自语,“还是有机会的,还是有机会的”
我静静地坐着,看着他们两个的状态。从现在起,那些花天酒地、浪漫极致都将和她无缘了。她只需要每天安静地守着他们的孩子,安心做她的阔太太就可以了。
我悄悄地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大门,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家鲜花店。顺手拿起一支白百合,才忽然想起,这是文姬一直都喜欢的花。
文姬喜欢它的香味。一直都喜欢。因了她的喜欢,我每个星期都买。
花店的小姑娘特别会哄人,她问我,“送姐姐吗?”
我愣了一下,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