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片振翅的阴影里都浮动着——少女苍白的脸浸在圣餐杯倾倒的葡萄酒中,
染血的亚麻裙裾正被火刑架阴影一寸寸蚕食。
【圣女为民众付出了一切!】
奥托的声线突然浸满液态金属的颤音。
石砌广场上,重甲士兵胸前的鸢尾花纹章突然迸裂,碎铁片扎进围观者举起的新鲜苹果,
【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镣铐和枷锁。】
镜头随着橡木囚车的颠簸剧烈摇晃。
卡斯兰娜睫毛上的冰晶与投影中燃烧的圣殿重叠,当马蹄铁在湿滑石板上踏出火星前往刑场。
下一刻,
画面出现切换,
【虚数之树下,穷尽一生的愚者,终于踏上了这条由赤红色砂砾。】
赤色砂砾突然开始逆着重力升腾,
【所铺满的道路,五百年的权势滔天,又如何比的过眼前的这条小路。】
每一粒都折射着破碎的全息投影——五百年前加冕典礼的黄金权杖、三百年前女武神小队正式成立、昨日镜中第一缕白发。
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驼色长袍下摆正在量子化消散,
【那屹立在远处的巨树,是一切的起源,诞生之初。】
虚数之树的青铜脉络在时空中蜿蜒,
每片翡翠色年轮都封印着被裁剪的世界线。
当奥托的靴跟碾碎第149601粒红砂时,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时间湍流中分裂——枢机主教、刽子手、殉道者、小丑。
赤红色的砂砾所铺满的大地上,
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自信,还有傲慢,
只见,
他佝偻着腰,
一步又一步的朝着远处的虚数之树,走去,
【世界如此混沌,】
【他既不公平,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