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林羽突然扯下庆功宴主位的虎皮坐垫，露出下面新铸的青铜马镫。
李霸天兴奋地掰断手中的羊腿骨，骨髓滴在镶银角的木匣上，把十二枚青铜符节染得油亮。
晒盐场角落，某个正在收拾蕨根粉的流民妇人突然打翻了陶盆。
当三百轻骑举着火把冲出南岭关时，关隘两侧新栽的箭毒木正在抽芽。
林羽的缰绳缠着系统刚兑换的[夜视药水]，隔着半里地就看清流寇营地里的异常——那些本该慌乱的贼人，正把鲛人油倒进临时挖的壕沟。
“放箭！”
林羽的声音被系统加持成山谷回声，惊起沼泽地里栖息的朱鹮。他借着[群体攻击强化]的淡金色光晕纵马跃过壕沟，手中陌刀划出的弧线切开七支火箭。
被点燃的鲛人油轰然窜起三丈高的蓝焰，却在触及他披风时诡异地分流。
史灵珊的短剑在火光中织成银网，专门挑飞那些试图吹响骨哨的流寇。
某个满脸煤灰的贼人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海藻汁画的扭曲图腾——正与铜印上渗血的纹路完全相反。
“留活口！”林羽反手用刀背砸晕这个图腾者，靴跟重重磕在马腹。
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前蹄踏碎了流寇营地中央的陶瓮，腌海雀的腐臭里混着硫磺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柏瑶带着医匠赶到时，正看见林羽站在燃烧的辎重车前。
他掌心的铜印将血珠滴在缴获的骨哨上，竟激发出类似海螺号的呜咽声。
某个被俘的流寇突然抽搐着唱起渔歌，词句间夹杂着三百年前的古语。
“他们在找船。”柏瑶用银簪挑开流寇的衣领，露出被海水泡皱的皮肤，“这些不是山匪，是上岸的海民。”她突然抓住林羽的手腕，将他的铜印按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盐铁论》封面上——被火药熏黑的位置，渐渐显露出半幅海图。
庆功宴的篝火在天明时分重燃。
史灵珊把玩着新缴获的鱼皮剑鞘，突然将短剑刺入晒盐场的青砖缝。剑身震颤发出的嗡鸣声中，关隘西侧新建的瞭望塔传来示警鼓声——昨日收编的流民队伍里，少了三个擅长腌渍海货的妇人。
林羽站在城楼上啃着麦饼，任由柏瑶往他伤口抹硫磺花的汁液。
他望着系统地图上新增的潮汐标记，突然把饼渣撒向盘旋的朱鹮。
鸟群俯冲时掀起的风中，混着李霸天在盐仓怒吼的回声：“哪个龟孙动了老子的青铜符节！”
晨雾漫过新建的吊桥，将某串湿漉漉的脚印送往苍梧山深处。
在盐场角落的学堂里，孩童们正在硫磺花丛中发现半片刻着海兽纹的龟甲——那上面的古老文字，正与柏瑶昨夜在酒案上画的符号首尾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