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继续中。
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菜肴刚刚端上桌面,绸缎庄的雕花窗突然被“嘭”的一声撞开了。
三道黑影,裹挟着团团黑雾,冲了进来,为首的黑衣人,径直冲向新娘子,一把扯下她的红盖头,并用利刃抵住她绣着并蒂莲的袖口。
“新郎官,新婚快乐!”黑衣人冷冷的声音,就像生锈的锯子,“不过,你如果想与新娘子圆房,那就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黑衣人说着,目光扫过小美和王东东时,特意在他们腰间空无一物的狐尾和破碎的鹅卵石牙处停留了一下。
林大伟手中的喜酒杯,“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红酒的液体,在大理石上,蜿蜒成血的形状。
他盯着阿秀眼中的恐惧,突然想起染坊里那口刻着自己生辰八字的黑棺——原来,天尊合神从未放弃。
林大伟突然脱掉装,解下领带,迈步就追。
“大伟,别去!”阿秀的父亲刚要阻拦,却被王东东拉住。
“老伯,他们冲我来的。”林大伟摸了摸胸口的半块玉佩,压低声音对麻团张进使眼色。
张进立刻撞翻醋坛,刺鼻的酸味在空气中蔓延。
“竹杆,盯着地上的黑雾!”他扯下腰带蘸满醋汁,在门框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八卦——这是当年跟村口半仙学的驱邪术。
黑衣人带着阿秀消失在街角,留下淡淡黑雾痕迹。
竹杆孙伟蹲下身,用旱烟杆挑起黑雾,烟锅里的火星突然明灭不定:“往城西染坊方向去了。”
“走!”林大伟抄起桌上的枣木擀面杖,这是他做木工时常用的工具,此刻握在手里竟比任何兵器都顺手。
废弃的染坊,铁门上挂着新锁,门锁上到处缠着尸藤的枯叶。
林大伟突然想起阿秀绣绷上的并蒂莲——每片花瓣的纹路都和锁芯一模一样。
“张进,把喜糖给我。”他将芝麻糖塞进锁眼,枣木擀面杖狠狠砸下。
“砰!”的一声,锁芯里的黑雾被甜腻的糖粘住,尸藤枯叶瞬间卷曲。
“原来他们怕人间喜气。”
林大伟咧嘴一笑,露出被喜糖粘住的后槽牙。
染坊内,阿秀被绑在染缸上,绣绷摔在地上,丝线里的金粉正在被黑衣人吸食。
“把绣绷给我!”为首的黑衣人掐住阿秀的脖子,“上面有林大伟的生辰八字,吸干它,你们的姻缘线就断了!”
“休想!”
阿秀突然咬住对方手腕,趁黑衣人手痛松手,她抓起绣绷塞进染缸。
靛青的染料,瞬间浸透绣绷,金粉遇水发出滋滋声响,竟在水面上浮现出林大伟的幻影。
“阿秀!”
林大伟撞破木门的瞬间,正看见染缸里的金粉幻影。他突然想起小美说过的话:“真正的姻缘线,藏在骨血里。”
黑衣人见势不妙,甩出黑雾锁链。林大伟本能地举起擀面杖抵挡,却发现枣木上的年轮纹竟与王东东鹅卵石牙的符文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