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不是早已成为这男子的王妃了吗?即便他对她再怎么冷漠疏离,洞房花烛之夜,那最亲密的接触总该是发生过的吧?那么,现在的她,究竟还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呢?这个问题,对她而言至关重要,关乎着她的尊严与清白。
正当她深陷于这一重要本质问题的泥沼中无法自拔时,那位被称为南宫信的男子,已随意地将羊脂白玉般的手中的衣物丢至床下,慵懒地躺了回去,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再次淡淡地开了口:“要行房就快点,我困了。”
这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夏晚晴的心上。什么叫心中似有千万匹骏马奔腾而过?这便是夏晚晴此刻最真实的感受。这话听起来,怎就仿佛是……他在等待着她的临幸?天呐,这台词,你究竟是背串了多少次?!
心疼?不,此刻的她,只感到肝部隐隐作痛。夏晚晴心中积压的怒火无处发泄,再加上满脑子的混乱思绪,她暗暗发誓,若非南宫信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是个瞎子,她定要狠狠地给他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
她深吸一口气,紧咬着后槽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不满,将被南宫信随意丢至床下的中衣拾起,狠狠地扔回他身上,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我要跟你说正事。”
南宫信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应:“说吧。”
“你先把衣服穿上。”夏晚晴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为何?”南宫信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你这样让我如何开口说正事?起来!把衣服穿好!”夏晚晴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怒气。
你是看不见心不烦,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让夏晚晴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终于,南宫信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抖开中衣,缓缓披上。夏晚晴刚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南宫信一边摸索着整理衣襟,一边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话来:“你不是也没穿衣服吗?”
我没穿衣服?夏晚晴下意识地低头望向自己,只见全身上下仅着一件小巧的肚兜,因急于下床,连鞋子都未曾穿上。我没穿衣服?!不对!他不是瞎子吗?瞎子又怎会知晓她未着寸缕?!
夏晚晴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是否有必要将衣物穿上。她怔怔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穿的什么?”
“我并不知你穿了什么,我只听见你脱了什么。”南宫信的声音平静无波。
夏晚晴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险些晕厥过去。这算是脑补的吗?罢了罢了,脑补就脑补吧,反正你再怎么脑补也看不见真相。
见南宫信已将衣物穿好,夏晚晴这才缓缓爬回床上,跪坐在南宫信对面。她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你听好,鉴于你此刻对我的态度,我今日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否则今夜咱俩谁也别想睡觉——你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娶我的?”
南宫信的表情再次变得呆滞,眉头微微蹙起,沉默不语。这是何意?!
“我知道这是双方父亲的意思,你若是不满,就趁早说出来,现在休了我还来得及,咱俩这般耗着也没意思。”夏晚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
南宫信的表情依旧,只是疑惑更深了一重。
夏晚晴见状,心知他并未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再次开口,将话说得更为清楚:“你若还想好好过日子,就麻烦你拿出点儿诚意来。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妃,你把我一个人撂在婚房里,这像话吗?”
疑惑依旧挂在南宫信的眉间。
好吧,那就再加个清楚明白的总结吧。夏晚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要么,你痛痛快快地写下一纸休书,咱俩都好过;要么,就请你履行一下夫妻之间的基本责任和义务。”
“什么责任义务?”南宫信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看来他是直接忽略了写休书这一项选择,看在他尚有这份诚意的份上,夏晚晴也不介意再解释得更为深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