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许久无人如此称呼她了。
“晚晴……”
夏晚晴微微一愣。
南宫信再次呼唤了她一声,夏晚晴方确信自己并未听错。
夏晚晴伸手扶在他臂上,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你再忍耐片刻,我看看能否寻来大夫。”
南宫信费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勉强可闻,“无用……勿生事端……”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你说,我帮你。”
此刻,几乎所有病发时可能出现的症状皆齐聚一堂,南宫信竟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放心……一时无碍……”
此言他时常挂在嘴边,以往每次听闻此言,她皆想奚落他一番,而此刻听闻,却想奚落自己。
此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夏晚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与恐惧,不由自主地将他那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攥在手心,“我知道你福大命大,定无大碍。”南宫信依旧带着那抹不合时宜的笑意,浅浅地点了点头。
此番能否安然无恙,他心中并无把握。
四肢几乎失去知觉,全身唯一的感觉除了寒冷便是疼痛,连他自己亦被此次发作的严重程度所震惊。
他能接受自己时日无多,但此刻让他命丧于此,他岂能就此屈服。
“帮我两件事……”无论如何,先让自己活下去再说。
“你说。”此刻,便是让她做二十件事,她亦会拿出做毕业设计的劲头去做。
“帮我要些水来……然后……别让我睡去……”
所求之事皆非难事,夏晚晴连忙言道:“好,你稍等。”言罢,便奔至铁栅边,扯着嗓子呼喊数声,守在帐外的小兵才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
夏晚晴本就无意与小兵客气,心中一急,说出的话便更不客气了,“给我拿碗水来。”
小兵冷哼一声,斥道:“三更半夜,何来诸多琐事!”
原来狗仗人势竟可至此。
夏晚晴满腔怒火涌至嘴边,忽闻那人几声有意无意的轻咳,似是受到点拨,脑子顿时清明些许,对小兵冷言道:“莫以为牢中之人均为同等待遇的犯人,我们的身份你心知肚明。你们将军此刻不过是在查验那玉印的真伪,待真相大白,自会放我们出去。即便不放我们出去,想必你也听闻过天常国相爷之女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