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忠后背的“反者道之动”篆文突然泛起青光,龟甲燃烧的明夷卦火竟在河面凝结成冰。
他瞥见文鳐鱼鳞片剥落后露出的《归藏易》卦纹,足底星轨突然倒转,踩着《天问》的诘问韵律旋身而起。
“子不语怪力乱神!”少年清喝震落张将军鹤氅上的墨字,破碎的“法”“术”“势”三字尚未落地,就被他袖中飞出的《楚辞·九歌》裹成三足金乌。
河底龟甲轰然炸裂,燃烧的《急就篇》残章化作万千箭矢,却在触及罗忠三尺范围时被《乐府诗集》的编钟声波凝滞半空。
张将军狞笑着撕开《吕氏春秋》残卷,腐臭竹简里钻出刻着“刑名”二字的青铜锁链。
锁链穿透郭灵韵足尖的并蒂莲时,罗忠突然将《水经注》暗流引向妹妹怀中的《千字文》。
沾水显形的“天地玄黄”四字暴涨,竟将锁链绞入《颜氏家训》的诫子文里。
“雕虫小技!”玄甲将领双掌拍出《孙膑兵法》虚影,战马嘶鸣声裹着十面埋伏的杀机。
罗忠却借着莫婉清银簪划出的洛书轨迹,将《梦溪笔谈》里的磁针指南术融入《尚书·禹贡》的山川图。
当“荧惑守心”的凶星红光笼罩战场时,他故意让文宫出现刹那震颤。
河面突然浮起《盐铁论》的盐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三十六道《战国策》的纵横术。
罗忠踏着苏秦佩六国相印的虚影疾退,腰间《山海经》里跃出的文鳐鱼已失去三片命鳞。
他装作踉跄撞向燃烧的《孝经》血雾,实则将《鬼谷子》的捭阖术藏在《声律启蒙》的平仄中。
“该结束了!”张将军战靴碾碎刻着“仓颉”二字的甲骨,手中虎符突然化作《尉缭子》里的铁血战车。
当裹挟着“五蠹”之毒的青铜轱辘碾来时,罗忠后背的“反者道之动”突然渗入《齐民要术》的农耕图——他等待的破绽终于出现在车辕衔接处。
河面凝结的冰层突然炸开万千冰棱,张将军战车裹挟的青铜轱辘已碾碎最后三寸月光。
罗忠后背篆文青光大盛,《齐民要术》的农耕图里骤然升起九十九道耒耜虚影,犁开的沟壑中竟涌出《汜胜之书》的穗浪。
耕战之术,岂止于农!
少年清喝声里,张将军战车突然在车辕处发出刺耳的龟裂声。
原本该直取文宫的铁血战车,此刻竟被《氾胜之书》的粟粒塞满齿轮缝隙。
当第一颗刻着后稷之名的五谷嵌入车轴时,罗忠袖中突然飞出一卷《考工记》,百工图谱化作鎏金护盾,将裹挟五蠹之毒的战车整个包裹。
张将军瞳孔骤缩。
他分明看见那些看似脆弱的青铜齿轮,正被《周礼·冬官》的营造法式逆向拆解。
虎符化作的战车突然发出哀鸣,原本灌注在战车里的法、术、势三诀,竟被护盾上的《墨经》逻辑纹路尽数反弹。
不!玄甲将领的怒吼震碎三丈冰面。
他手中《尉缭子》残卷燃起黑焰,却挡不住自己亲手锻造的战车虚影。
当刻着连弩二字的青铜轱辘倒卷而回时,他胸前的护心镜突然浮现出《吴子兵法》的守城图。
河岸爆发的轰鸣声里,罗忠借着反弹之力凌空倒翻。
他足尖点在《水经注》暗流凝成的八卦阵眼,破碎的冰晶中突然浮现出《周易》六十四卦的推演轨迹。
当张将军被自己战车掀翻在地时,少年腰间《山海经》里跃出的文鳐鱼,正衔着最后三片命鳞没入《禹贡》山川图。
哥哥!罗小玉攥着莫婉清的衣袖蹦跳起来,发间银铃随着欢呼叮咚作响。
她怀中《千字文》无风自动,宇宙洪荒四字化作金虹直冲霄汉,映得少女双颊绯红如三月桃花。
莫婉清素手按着心口,银簪上的洛书纹路犹自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