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当我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后背顿时涌上一阵冰凉。
因为那张脸，确实和我一模一样。
——梦里的人，是我。
全息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我死死盯着那张脸，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确实是我。
梦境中的我站在苏晚面前，穿着一件灰色风衣，神情平静而淡漠。夕阳在他的侧脸投下一道柔和的剪影，看起来，比我本人的轮廓更为锋利。
“这不可能……”我开口，却发现嗓音干涩。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全息屏幕上的画面，指尖在毛衣边角上轻轻揉搓。
屏幕上的我缓缓抬手，似乎在说些什么。
我迅速调整音频参数，将梦境里的声音提取出来。
嗞嗞的电流声之后，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苏晚。”
那是我的声音。
我全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苏晚，别回头。”
画面中的苏晚一脸茫然：“为什么？”
梦里的我只是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句话：“因为回头之后，你会忘记我。”
话音落下，梦境里的苏晚下意识地扭头。
下一秒，画面开始崩塌，街道像被巨浪冲刷过一般迅速扭曲，所有景象化为无数光点，一点点碎裂、消散。
梦境终止。
现实里的苏晚猛地睁开眼。
她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而我依旧维持着坐姿，僵硬地盯着已经熄灭的全息屏幕。
良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之前做过类似的梦吗？”
苏晚抿了抿唇：“这是第三次。”
“每次都一样？”
“不是。”她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第一次，我梦见你站在一片大雾里，让我不要靠近。第二次，你让我闭上眼睛，说睁开之后就会忘记一切。”
她顿了一下，“但每次梦醒后，我都能清楚地记得这些梦。”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性。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梦境不过是大脑的随机放电，潜意识的投射。可如果这些梦是连续的呢？
而且，为什么梦里的人，会是我？
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苏晚一个人的问题。
这很可能，和我也有关。
沉默良久，我合上全息屏幕，对苏晚说：“我需要时间来分析这些梦的源头。”
苏晚抬头看我，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林先生，你会帮我，对吗？”
我迎上她的目光。
片刻后，我点头。
“我会。”
但此刻，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在帮她……
还是在找寻某种关于我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