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晋阳城笼罩在刺骨寒雾中，刘贤站在城垛上，铁甲凝结着细密的霜花。他伸手抚过城墙上一道新鲜的箭痕，木屑刺入指尖，渗出殷红血珠。
殿下，您已经守了整夜。高顺捧着热姜汤走来，铁靴踏在结冰的砖石上发出脆响，探马应该
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话语。一名背插三支赤羽的斥候冲进城门，冻僵的身体直接从马背滚落。亲兵们慌忙扶起他，却发现他左耳已被利箭削去，伤口凝结着紫黑冰碴。
雁门...失守了！斥候吐出大口血沫，匈奴左贤王五万铁骑...郭太守他...粗糙的手掌颤抖着捧出一块染血的玉佩，郭将军临终前说...让殿下...守好并州...
刘贤接过玉佩，上面精忠报国四字已被血污浸透。他忽然想起史书记载郭缊本该死于黄巾之乱，如今却为护百姓力战而亡。历史的轨迹，正在他眼前扭曲。
详细说。少年声音比北风更冷。
斥候强撑着单膝跪地：腊月廿三，匈奴人假扮商队混入关城。郭将军发现时，敌军已控制瓮城闸口...他喉结滚动，将军亲率三百死士反攻，让我们带着百姓从密道撤离...最后时刻...粗糙的手突然捂住脸，他点燃了火药库...
轰的一声，刘贤捏碎了手中陶碗。滚烫的姜汤在雪地上蚀出焦黑孔洞。
击鼓！聚将！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刺史府正堂已站满将领。文官队列最前的王允突然皱眉：丁刺史何在？
亲兵结结巴巴道：大人...突染风寒...
风寒？刘贤轻笑，突然踹翻案几。竹简哗啦啦砸在武将铁靴上：边关将士浴血时，你们的刺史正给匈奴人当向导！他甩出那封盖着刺史印的边防图，这就是证据！
吕布猛地踏前一步，方天画戟砸得地砖迸裂：末将请为先锋！戟刃寒光映着他狰狞的脸，定取左贤王首级祭旗！
刘贤没有立即回应。他走到窗前，望着校场上操练的新兵——那些满脸菜色的农夫，拿锄头的手正笨拙地握着长矛。
高顺。
末将在！
你率两千羽林卫留守晋阳。刘贤解下腰间玉印拍在案上，凡有异动者——无论官职，立斩！
吕布。
末将听令！
给你八百精骑。刘贤从怀中取出青铜虎符，今夜子时出发，专袭匈奴粮道。当吕布接过虎符时，发现背面刻着国士无双四字。
王县令。
老臣躬身：老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