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逐渐清晰起来，闪烁的红蓝灯光如同疯狂舞动的鬼魅，和尖锐刺耳的警笛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景象。灯光刺得段清屿眼睛生疼，警笛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膜。
段清屿呻吟着，双手抱头，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头皮也被自己的手抓得微微发痛。
“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
他最后的记忆是那碗限量版的四川麻辣方便面……里面是不是被下了什么东西？那浓郁的辣油香气似乎还残留在鼻腔，麻辣的味道仿佛还在舌尖上跳动。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试图弄明白眼前模糊的银行大厅是怎么回事——大厅里的人正迅速撤离，柜员们钻到桌子底下，顾客们争先恐后地往出口跑去，脚步声、惊呼声混成一片嘈杂的声响。他能感觉到脚下地板因人们慌乱的脚步而微微震动。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宿主，启动抢劫程序。若不遵守，将导致……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
段清屿的胃一阵翻腾，嘴里泛起一股酸苦的味道。
那声音冰冷而机械，仿佛是从他的颅骨内发出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疯狂地环顾四周，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和空气对话。周围人们惊恐的表情、慌乱的动作尽收眼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
他要疯了。
或者说，他已经疯了？
“抢劫程序？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微弱，嘴唇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哆嗦。
“我是系统。你的任务是：获取7号金库的物品。你有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
获取物品？
这肯定是某种因工作压力导致的离奇幻觉。
段清屿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手指掐进皮肤的疼痛感清晰地传来。
不，这绝对是真的！
恐慌像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胸口，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张地瞥了一眼金库的门，那厚厚的钢铁门在荧光灯下闪着冰冷的光，泛着的寒意似乎都能透过空气传到他身上。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抢银行！
“系统，我是一名软件工程师，不是……不是什么犯罪大师！我开个泡菜罐子都可能会脱臼肩膀！”
“无关紧要。执行指令。还剩四分三十秒。”
没错！
和一个用灰飞烟灭威胁他的无形声音争论根本毫无用处。
绝望感涌上心头，他的心像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住。
他灵机一动，从旁边的椅子上抓起一张被丢弃的报纸，报纸粗糙的质感在手中摩挲，紧紧卷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最近的一个柜员，那柜员正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眼睛里满是恐惧，眼中的惊恐清晰可见。
“都趴下！”他大喊道，声音因为恐惧和肾上腺素而变得沙哑，喊完后嗓子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