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抢劫！”他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强硬一些，但感觉自己就像个在玩警察抓小偷游戏的五岁小孩。
柜员呜咽着又躲回了桌子底下。好吧，也许这也没那么难。
“系统，接下来怎么办？”
“前往金库。”
金库。
对，金库。
段清屿拖着脚步朝金库走去，手里仍然紧紧攥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报纸，汗水的凉意和报纸的潮湿感混合在一起。
他摸索着锁，心情沉到了谷底，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打开它。
“系统……帮个忙吧？”
“引爆程序启动。退后。”
引爆？！
段清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跳瞬间加快。
就在金库门……与其说是打开，不如说是向内爆炸，火花四溅，如同一簇簇燃烧的流星，扭曲的金属四处飞溅，像利箭般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他赶紧躲到了一盆方便放置的盆栽后面，盆栽的叶子在爆炸的冲击下沙沙作响，叶片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痒痒的感觉。
冲击波把他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震得他脑袋里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烧焦味，熏得他眼睛发酸、喉咙发呛。
“系统！我是说打开金库，不是炸掉它！”他吐了一口灰尘，大声喊道，灰尘在嘴里又苦又涩。
“效率至上。”系统单调地说道。
效率？
他把半个银行都炸平了！
看着金库那扭曲的残骸，段清屿只能呻吟。
这一天可真够长的。
他抓起一把散落的钞票——大多是小面额的，坚决不拿任何大面额的——塞进了口袋里，纸张的触感和钱币的清脆声响在他手中和耳边交织。
接着，他注意到一个满是灰尘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准备捐给当地孤儿院的纪念币，灰尘的干涩感在手指间弥漫。
他犹豫了一下，一种奇怪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迅速把盒子里的东西和现金一起塞进了口袋，这是他对自己现在陷入的这场被迫的混乱局面的一种小小反抗。
当他从银行里冲出来时，一个保安摄像头捕捉到了他那装满东西的口袋里洒出的孤儿院纪念币的闪光。
他没有注意到，一心只想尽可能地远离那个曾经是7号金库的冒烟弹坑。
他冲到街上，街上的灯光昏黄而迷离，路边的建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也越来越响，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系统，”他喘着粗气，肺都要烧起来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我想我们有点麻烦了。”
“确实。你现在的状态是：全球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