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炸开的、碎片四散的机甲残骸,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手指还僵硬地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屏幕的蓝光在我脸上闪烁。
训练室里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可后颈的冷汗却像一条冰冷的小蛇,顺着脊椎缓缓往下淌,那凉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林战,你他妈补枪键是焊死在F键上了吗?”张天宇把电竞椅转得吱呀作响,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训练室里格外突兀。
训练室顶灯的冷光在他金属框眼镜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晃得我眼睛生疼。
“青铜选手都知道要绕掩体——你当对面是训练场固定靶?”
耳机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那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扯下头戴式耳机时不小心扯到耳钉,尖锐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那股冷气在口腔里弥漫,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陈锋队长在玻璃房外抽烟,烟头一明一灭,宛如黑暗中的鬼火。
借着烟头的微光,能清晰看到他后颈那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去年全球赛留下的纪念品。
我走进厕所,刺鼻的消毒水味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我的鼻腔,呛得人头疼欲裂。
我第四次按下冲水键,湍急的水流声如瀑布般响亮,盖住了隔壁隔间主播解说猎鹰战队夺冠的声音。
手机屏幕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手掌传来,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铁块。
掌纹识别区亮起诡异的红光,那红光在昏暗的厕所里显得格外阴森。
“死亡回放补枪系统激活。”机械女声混着下水管道的低沉回响,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让我头皮发麻。
“正在扫描《星战纪元》S12赛季录像——”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进马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屏幕自动跳转到猎鹰战队李浩然的决赛录像,右上角突然多出个血色倒计时:9、8、7……那数字像一个个恶魔,每跳动一下都让我的心揪紧一分。
当数字归零的瞬间,李浩然的机甲突然在画面里分裂成六道残影,每道残影的走位轨迹都闪着荧光标记,那荧光在屏幕上闪烁,像夜空中神秘的流星。
“林战,你死在马桶上了?”张天宇的AJ鞋尖出现在门缝下,他敲门的节奏和嘲讽我时的机械键盘声一模一样,那节奏像鼓点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神经上。
“队长说再不出来就让你洗一个月烟灰缸。”
我慌忙把发烫的手机塞进裤兜,起身时膝盖重重地磕到水管,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叫出声来。
门开时张天宇正倚着洗手台抛打火机,薄荷烟味和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那味道浓郁得让我有些窒息。
“手残就少喝冰美式,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镜子里我的耳钉还在渗血珠,那血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张天宇突然伸手,我下意识后退撞上隔间门板,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他却只是扯了张擦手纸扔过来:“擦擦耳朵,不知道的以为我霸凌队友。”
手机在裤兜里持续震动,隔着布料烫得大腿发麻,那麻意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走到训练室门口时,我听见陈锋把保温杯砸在战术板上的闷响,那声音像闷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接着是纸张撕裂的刺啦声——通常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张天宇突然按住我肩膀,染着黑色甲油的拇指在我队服肩章上蹭了蹭:“抖什么,要哭鼻子了?”
陈锋的保温杯在战术板上砸出个凹陷,飞溅的枸杞像子弹一样射过来,黏在我睫毛上,那枸杞的触感又软又黏,让我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