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图被撕成两半时,我清楚看到标注“林战”的箭头还卡在B区能源塔的死角——那是我三分钟前葬送整局的位置。
“替补资格?”陈锋把烟灰弹在碎纸片上,火星溅到我手背上,那火星烫得我手背上一阵刺痛,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你连给饮水机换桶装水的资格都没有。”
张天宇突然踹了一脚电竞椅,金属轮子在地板上划动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得让我耳朵生疼。
“队长,你战术图拿反了。”他叼着薄荷烟含糊地说道,黑色指甲敲了敲被撕毁的图纸背面——那里印着猎鹰战队的标志。
我摸到裤兜里发烫的手机。
系统突然在耳膜深处发出蜂鸣声,那声音像有人拿电钻钻我的牙神经,尖锐而又疼痛,让我忍不住捂住耳朵。
“注意,检测到C3-7战术存在9处路径重叠。”
深夜两点,宿舍里飘着张天宇的藤椒泡面味,那味道又麻又辣,刺激着我的鼻腔。
我蒙在被子里重播自己的死亡回放,汗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按出了油印,屏幕上的画面在汗水的折射下有些模糊。
当画面第七次卡在我机甲爆炸的瞬间,我不禁反思自己刚才的操作,为什么没有及时绕开掩体,为什么补枪那么慢。
系统突然将视角切换到上帝模式——陈锋用红笔圈住的包抄路线,在热成像图里就像被掐住七寸的蛇。
“警告,宿主权限不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烫得我差点咬到舌头,那热度仿佛要把我的手烫伤。
系统把陈锋的战术拆解成流动的星图,每个关键节点都闪烁着血红色的叉,“建议优先击杀对方狙击手而非治疗师——倒计时23:59:59。”
张天宇的泡面叉子突然戳进我的被子,那尖锐的触感让我一惊。
“装什么死?”他掀开我被子时带起一阵冷风,那冷风像冰刀一样割在我的脸上,我慌忙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知不知道你翻身像条蛆?”
他染成银白色的发梢还在滴水,那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锁骨处的纹身贴被蒸汽熏得卷边,那卷边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我盯着他泡面碗里浮着的半片止痛药——上周表演赛他手腕肿得戴不上护腕。
“看什么看。”他忽然用叉子敲我的额头,金属的凉意让我往后缩了缩,那凉意顺着额头传遍全身。
“你这眼神跟看李浩然决赛录像时一模一样。”泡面汤溅在我枕头上,留下一个月牙状的油渍,那油渍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发亮。
等张天宇的呼吸声和空调外机的轰鸣声混在一起,我偷偷摸出已经发烫到41℃的手机。
系统将我的操作和李浩然的冠军击杀画面叠成双重曝光,当两个机甲身影第13次在虚拟沙盘上交汇时,我忽然看懂了陈锋战术里那个致命的0.3秒延迟——
“电量不足。”血红弹窗突然吞噬了整个屏幕,系统的声音就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那声音干涩而又难听。
“七天后再见,菜鸟。”
我攥着骤然降温的手机,听见张天宇在梦里含糊地骂了句韩语脏话。
他床头的止疼药瓶被月光照得反光,那反光像一道银色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泡面碗里漂着的油花正缓缓凝成半透明薄膜,那薄膜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