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离去后,李长生也吃完了酒肉。
他擦完嘴角的油水,付完了银钱,就起身拿起铜戒,准备离去。
掌柜快步上前相送,问道:“高真这是要退房离去?”
李长生淡淡的回复道:“非也,贫道这是出去化缘,三日之后才会离开。”
掌柜的不再询问,赶紧差人去帮着打扫李长生的房间。
仅仅是一夜之隔,但小镇上的妖邪之气却愈发的严重了。
他这会处在镇西头,却能感觉到镇东面的浓郁阴气。
李长生略微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阴霾的天空。
正如他对掌柜说的话,现在的黑山真要比小镇都要“干净”。
先前,李长生之所以放过掌柜的,也是因为他心底清楚。
那壁画能够生灵,也是因为镇中的妖气肆虐的缘故。
正因有着浓郁的妖邪之气饲养,邪祟怪事才会源源不断地滋生出来。
这一路走来,李长生凭借着武道法眼,到处找寻阴煞之气比较浓郁的地方。
遇到普通人家,李长生或是只收一枚铜钱,或是只吃一顿斋饭。
如今他来到这座小镇上后也是一样。
找他看相的、算命的、治病的、驱邪的,他一个不拒。
如此仅仅一日的功夫,镇里乡下就流传开了李长生的事情。
说是从鬼谷山里走出了一个得道高真。
这其实是店小二的功劳。
店小二趁着中午骑马赶到黑山后,场景真如李长生所说的那般。
黑山不再,只有一片沃野从鬼谷山延伸向了小镇。
小二不敢歇息,急忙转头回禀掌柜的。
掌柜的也赶紧把这个神迹汇报给了镇上的三老。
故而只是一日的功夫,李长生的名气就在镇上传开了。
入夜。
从李员外的府邸里,隐约传来一阵阵野兽嘶吼的声音。
似乎整个小镇上的人都听到了。
大家都早早地关上了大门。
员外家的东厢房中,一个青年被数道粗麻捆绑在了椅子上。
他双目赤红如血,从眼睛到太阳穴位置,暴起了一根根青筋,面目狰狞恐怖。
好在是他嘴里塞着白布,否则只怕整个小镇上的人都难得安生。
这会儿,虽有浸了水的麻绳捆绑,那青年仍然拼命挣扎,劲道之大,使得结实槐木椅子都几欲散架。
李员外紧张的看着青年,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家仆长贵说道:“老爷,要不要去请昨日的高真过来,看一看他能不能解决少爷的病症。”
旁边有个颇为俊俏的年轻妇人,挺着大肚子,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年轻的高真?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紧要关头,我们更要相信圆真法师!”
“呜呜呜......嗯嗯嗯......”
被绑在椅子上的青年,拼命挣扎,甩动脑袋,手脚皮肉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发出阵阵“哧哧”的声响。
李员外爱子心切,立即对长贵说道:“你去备好银两,立马赶往客栈,把高真速速请过来!”
美妇人脸色一寒,冷声说道:“你们这样做若是惹得圆真法师不高兴,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李员外拍大腿说道:“哎呀啊,夫人!这都是什么关头了,还考虑那些干什么?”
“如今圆真法师不在,我怎么忍心看着我儿受苦呢?”
“长贵,快去快回!”
“是,老爷!”
家仆长贵立即快马加鞭,前往客栈,去请李长生。
刚到半路上,迎面便见到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端着戒尺,从乡村赶回镇上住宿的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