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杰突然暴起,水晶杯狠狠砸在墙上炸开,酒水混着玻璃碴溅在姑娘们脚边。
“宋虎,别以为本少爷好糊弄!”
他扯开纱布,伤口处的皮肉还翻卷着。
“我知道你这里有一批新来的,本少爷我不差钱!”
宋虎垂眸掩住眼底的讥讽。
在丽江混了二十年,他太清楚邱家这只恶犬的手段。
可地下室冰柜里那具尸体,还有角落里静静燃烧的香灰,都在提醒他——报应,有时候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倒计时前8小时
晨雾还未散尽,鎏金会所后巷的铁门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宋虎攥着牛皮纸袋的手微微发颤,指腹反复摩挲着封口处凝结的暗红色蜡印——那血蜡里裹着半片干枯的槐树叶,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铁青色。
子时索命!
宋虎盯着信纸上力透纸背的朱砂字迹,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落款处那个龙飞凤舞的白字,像是用指甲在宣纸上生生刻出来的。
他突然想起昨夜值夜的小弟说,看见有个穿黑袍的人在会所外墙画符,那身影映在墙上,背后隐约浮现出穷奇兽首的轮廓。
水晶吊灯将办公室照得惨白,宋虎瘫在真皮转椅上,抓起威士忌猛灌一口。
邱家老爷子上个月刚送他的翡翠扳指硌得指节生疼,他烦躁地扯下来扔在桌上。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将桌上的账本掀得哗哗作响,露出夹层里泛黄的契约——那是三年前与白山馆的交易。
宋虎用三具自愿献祭的活人与林肖翰换了个护身符,此刻正藏在他贴身口袋里发烫。
得罪邱家不过蹲几年局子,得罪白山馆...
宋虎对着镜面整理领带,镜中人的脖颈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那是林肖翰给他下的禁制。
他记得林肖翰当时把玩着鎏金算盘,漫不经心地说:
宋老板要是敢坏规矩,这红线就会变成绞索。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邱文杰发来语音消息,背景音里夹杂着女孩的啜泣。
宋虎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夕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会所地下室的暗格里,那尊用活人血祭养的古曼童正咧着嘴,眼眶里嵌着的两颗琉璃珠,与他口袋里林肖翰给的玉牌同时泛起幽光。
鎏金会所的电子钟在墙角泛着幽绿的光,红色数字跳动间,倒计时已走到05:00:00。
宋虎弓着背,西装后襟被冷汗浸出深色水痕,却仍赔着笑将邱文杰迎进VIP包厢。
真皮沙发上金线刺绣的牡丹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茶几上冰桶里的香槟正在滋滋冒气。
邱少您先消消火!
宋虎挥了挥手,门外立刻涌进几个穿着薄纱的女孩。
她们垂着头鱼贯而入,发梢还沾着会所后巷的雨水。
宋虎瞥了眼腕表,指针刚过戌时三刻——只要再拖住这尊瘟神四个多小时,等子时一到...
这才像样!
邱文杰缠着纱布的手粗暴地拽过最近的女孩,雪茄灰簌簌落在她锁骨上。
宋虎后退半步,余光瞥见包厢门后闪过半片衣角,是林肖翰那身绣着穷奇的黑袍。
他喉结滚动,将到嘴边的提醒咽了回去,转而赔笑道:
我再去拿瓶82年的拉菲,邱少慢慢玩!
走廊里的冷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宋虎摸了摸内袋里发烫的血蜡信封。
会所各处暗藏的摄像头正在飞速运转,记录着邱文杰的一举一动。
这些画面,此刻应该正呈现在白山馆的幽冥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