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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至亲(2 / 2)

那孩子一阵扭捏,明显不想给白秋风送茶,因为在她眼里,白秋风是个大坏蛋,竟然把对自己唯一好的人打了一顿,这让她非常不高兴。

但是最终还是不情愿地扔给了白秋风,茶水溅到他身上不少。

“疏儿!不可无理取闹!”洪七离一声呵斥,但是人家小姑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做了个鬼脸,让白秋风十分不爽,不过也只能受着,一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是,他从来不打小孩子,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屁孩。

“见笑了,呵呵呵。”洪七离喝了口茶道。

白秋风心里想“这都是什么鬼把戏”,但随即见洪七离喝了茶,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白秋风说道。

洪七离说:“如你所见,这是我的一间陋室罢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受的伤,都已经让疏儿包扎好了,不过事后你们还得去医院,进行下一步治疗。”

“我们不是敌人?”白秋风不解,问道。

洪七离笑了笑,说:“世间如此之大,怎有人一出生便互为敌人呢?”

“我怎么来这的?”白秋风问。

“你把我打趴下之后,疏儿便挡在了我面前,这孩子不听话,我让她待在家里的,她就是不听。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触怒了她,她把你踢昏后,我就醒来了,后来就把你们带到了这里。”洪七离说。

“怎么可能,我白秋风自幼练武,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一脚踢昏!”白秋风不相信地说。

“一呢,你流血过多,体力不支。二呢,你可能叫了疏儿不愿意听的称呼。”洪七离说。

“是不是,小哑……”白秋风试探性地问道,话音未落,疏儿便向白秋风扑过来,张牙舞爪地,得亏洪七离一手拉住了。

“你知道了,还是不要叫这个为好。”洪七离淡淡说道。

“难道不是吗?”白秋风问道。

“未曾表现,便是那样吗?一直如此,便是对吗?”洪七离说道。

“好吧,依你。”白秋风说道。

洪七离转而又说:“没想到你如此年轻,便练得一身好本事,真是后生可畏啊!不知道小子师从何处,今年多大了?”

白秋风闻言,答道:“师从李真人,今年十四。”

洪七离不禁赞叹,说:“若你继续下去,不出五年,必能名扬四海。李真人有个好徒弟啊!”

“你认识我师傅?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白秋风激动地问。

“不识得,只是偶尔听过。”洪七离说道,“今日相逢,便是缘分一场,我教你一招,名为‘踏神’!小子看好了!

洪七离说完,站起身来,左脚轻轻一落地,只见那水泥地面瞬间分崩离析,土崩瓦解,裂痕无数。

“看你自己的悟性了,我已演示。”洪七离说。

“大恩不言谢!只是不知,你本来要暗杀萧落天,现在又已礼相待我们,是为何?”白秋风问道。

洪七离轻轻摇摇头,说:“吾已年过半百,见过人世间风云更替,也曾闻得诸侯将相叱咤昔日,经过人生大小困难无数,早已不知为何而活,若不是疏儿相伴于我,恐怕已经是一具白骨。”说完,他搂住了疏儿,眼间湿润了些许,又说:“今日暗杀,只为求得我疏儿之命,至于什么钱财,我视如粪土!段殇殷此人,残酷无比,说若我不杀死萧落天,那么他便叫人,杀我疏儿,我无奈只得奉命行事。现如今,我暗杀失败,想必他马上就会得到消息,来斩我疏儿,可怜啊,她不过是孩童,何必受人世之苦呢!”说罢,泪如雨下。

疏儿不知道洪七离为什么哭,轻轻裹起自己的衣袖,擦去洪七离的泪水,把自己的衣袖擦得漆黑一片。

白秋风看着面前一对苦命之人,说:“能否讲讲,这疏儿身世。”

洪七离揉了揉红红的眼眶,说:“疏儿不比任何人命好!那年,不知为何天下大乱,恶魔穷生,杀害人间无辜百姓。疏儿一路颠沛流离,被她的保姆带着从湘省逃到京城,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刚好遇见了正在讨饭的我,那保姆二话没说,把她襁褓中婴儿给我,然后,一命呜呼了。我心善,便收留那婴儿,因其裹身布上有个模糊不清的疏字,我便叫他疏儿。”

白秋风眉头紧锁,说:“怎么又是湘省!不瞒你说,我小时三四岁,与家人离踪,一路上靠吃人腐肉,喝野草茎汁而生,后晕倒在一道观门前,被我师傅所救,才得以存活至今。”

“按时间线来说,疏儿于七年前来京城,而你比疏儿大,你又经历过湘省之乱,那么湘省,乱过两次!”洪七离惊讶地说。

白秋风思索一会,说:“七年前,我闭关修炼,而我师傅去了湘省,至今未归,不知道是不是与湘省大乱有关。”

“但愿他能活着回来。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我现在有个不情之请。”洪七离说。

“但说无妨!”白秋风说。

“一会,段殇殷的人马就会来此,杀我和疏儿,我早已活够,但请将疏儿收留,我不愿,再让她受苦了!”说罢,洪七离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在了地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白秋风连忙把他拉起来,疏儿不知所措,小手轻轻抓着洪七离的衣角。

“不就是收留个人嘛,不至于,不至于。”白秋风说道。

洪七离闻言惊喜道:“此话当真?”

“当真!”白秋风笑了笑说。

“那你好生待她,对了,我告诉你,疏儿不喜欢吃酸的,最喜欢吃冰糖葫芦,她喜欢白裙子,可惜我们买不起,还有那个毛绒玩具你得给她拿上,这是几年里陪伴她的东西了,还有她……”洪七离交待了白秋风许多要注意的事情。

“好一出苦情戏,可歌可泣。”萧落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霍悠景也是。

“哦,落天,他……”白秋风想向萧落天作解释

“不必了,我都听见了,我只是想问问他,愿不愿意去我萧家?”萧落天打断了白秋风,转头对洪七离说。

洪七离闻言,先是惊喜一番,后又是无尽的失落,他摇摇头说:“若是我走了,段家会杀更多人的。况且,我逍遥自在惯了,现在这样,无依无靠,挺好。”

“胡说!他怎么可能敢杀人的呢!”白秋风说。

“小友不知,这段殇殷,黑白通吃,他是当地地下产业链的头,从事最大的行业,是拐卖儿童,并贩卖他们的器官。一天我正常去讨饭,可回来后,疏儿不见了。我慌了神,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个黑窑子里找到了疏儿,知道了段殇殷贩卖器官的活动,他们那里,还有几十个儿童,有的,已经被切去了部分器官。我答应他们暗杀萧落天,除了保我疏儿之外,最大原因就是,保那五十四个孩童的命啊!”洪七离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老人家,和我们走吧,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霍悠景说道。

“我要是和你们走了,谁去守护那些孩童的笑脸啊!不可,不可,你们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老人家,我们……”霍悠景还未说完,便被洪七离严声打断。

“莫劝!我意已决!若是我疏儿能一辈子开开心心,我死也无憾了!小子,给我好生照料她,来世再见了!”洪七离说完,把我们一个个推出了他的地下室。

白秋风怀中搂着疏儿,她现在十分愤怒,在她看来,是他们要拆散她和洪七离,她不断地闹腾,只希望白秋风能撒开手,可他不能,她用牙齿死死咬住了白秋风的手,白秋风吃痛,但还是没有撒手,任凭她怎么咬,他都没有过多表现。她哭了,厉声地哭了,白秋风本不想哭,可这一刻,也是暗暗流泪,但还是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从未感到如此深深地无力,说好的除尽世间不公事,斩绝天下奸邪人,现在的白秋风,才知道,人世间有种感觉,叫绝望。

远处的洪七离,偷偷地出来看着白秋风一行人离去,他站起来,高高举起左手大拇指,大喊:“你是老子丐帮末主洪七离的至亲,不许哭!给老子记住,要坚强!”说好的不许哭,可自己却也是泪流满面。

疏儿似乎听见了洪七离在叫她,也举起稚嫩的拇指,擦了擦眼泪,向他回应。

洪七离见他们走远了,暗暗说:“此一别,何日能见?”随后又走回了,自己的地下室。

白秋风的眼泪慢慢从脸上滑落,他想家了,他好像记得一段与母亲的对话:

“妈妈,盲人会流泪,哑巴会说话吗?”

“会的,情至深处,总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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