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日晚(1 / 2)

?占领

真正的恶魔,在他褪去那可怕的伪装后是挂满泪水的脸。

“把小葵带走”一张小纸条落在了我的手上,那纸条背面则是一张医院的回执单,那上面写着鼓楼医院

我的眼睛盯着那纸条久久不能离去,或许是小葵,我抱着希望走向医院,但我知道那种可能性极其渺茫,试试,或许

走到那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我暂时借宿在一个年轻人家里,这或许是我这几十天来唯一见到还算完好的家吧,家里虽然也和其他地方一样被糟蹋的不像样,至少人还在,这也许就是最好的了。这家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强壮,威猛,满脸凶相毕露,据他介绍说他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女的则像极了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恬静,只不过那一张瓜子脸上却涂满锅灰,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我知道,这也许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保护吧,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好几次都幸免于难。

“你们是夫妻么?”屋主的男人看着我和那个跟着我下山的女人。

“不,只是......”我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说是朋友么?我从心里抵触这样的说辞,实话告诉她么?先不管他信不信,单是我和一个敌人的人在一块就够稀奇了,就好比猎物能和猎人和平的呆在一块么?“只是遇到一起的,逃难的。”

“是这样啊!”“江东门那儿,又死了好多人,”那男人挑了挑煤油灯的灯芯,昏暗的房间亮堂了许多。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又看着他,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把东门外的那么大的水池都填平了,所有人都被埋在哪了”低沉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唏嘘。

“他们不是人”那女主人愤恨的举着拳头挥舞着,似乎她前面就是那群黄皮子忍不住打死他们。

而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则悄悄的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主人家的话似乎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一张写着小葵名字的纸,晃晃脑袋把其他一切都甩在一旁“小葵在那儿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想我应该走了”我从板凳上站起来,想这两位夫妇拜别,本想说一些感谢的话,到头来到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男人也不介怀,只是拍着我的肩膀,说,“万事小心”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到门外。

“你们也一样,希望…….能活下来吧”只是一种祝愿,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真的成了一种祝愿。

天上的星星还在眨巴着眼睛,月亮也依旧是那么的皎洁,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一点一点的钻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熊熊的火焰衬着那漆黑的幕布显得格外耀眼,像极了过年时家家烧起的旺火,只不过这次的火太大了,蔓延着的身躯像一条水蛇。

那群黄皮子自从从中华门和雨花门进来后就开始纵火烧房。从中华门至雨花门、长乐街和由武定桥至中华路,全被烧成瓦砾。中华门至三山街每隔几家便有一片瓦砾。青年会、市民银行、银楼、绸布店、**菜馆一个不落的处在那火的爱抚之列。就连那据说是现在国内最大的银行也没有幸免于难,临近白下路一段已经全被烧成了瓦砾堆。那些纵火者似乎对这样的行为很骄傲,目光所到之处,手里举着的火把便会烧到哪里,听说书人说过,以前每当这里乡试开考,从大江南北赶来应试的秀才们,在秋闱寒灯苦思“八股”之前,都要来奎星亭朝拜魁星,指望考取举人,日后进京“一举夺魁”。这次的“篝火”柴薪,这座亭子也在列。

以前哥哥可没少在那里施大礼,他说“即使现在世道变了,皇帝老儿没了,但有些心里面的东西可不会变,以后要是光宗耀祖了,记得来这里多拜拜,瓜娃子,听见没有!”那时候哥哥总会往我脑门上使劲敲,好让我记住。

但我那时只会捂着脑门喊痛哪会在意这些。

这场大火除了地上残存的瓦砾,他们把一切能烧的都付之一炬,或许就像项羽怒烧秦阿房宫,三月不熄,但他们可绝计配不上霸王的这一壮举,他们只是屠夫,侵略者,暴徒,禽兽……

我乘着月色,急匆匆的赶路,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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