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邢一铭见师妹段红雨久久未有动作,带着疑惑之色走向段红雨,就快到近前时,只见蒋追云身旁站立的蒋天七“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两手一辑,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说道:“贱民父子二人承蒙两位神仙搭救,知是此生无以为报,已心存感激,只是在心中供奉二位神仙,故别无其他奢求,可...呜!!!”
蒋天七说到这里,想到这一年来的艰辛,和镇上王大夫的话语,竟然控制不住那铁打的意志,已然崩溃得咽呜出声来。这时,沉思中的段红雨也被打断,看向了蒋天七,只见蒋天七深吸一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可追云每日里倍受疼痛的折磨,我这当父亲的亦是心痛无比,此次往东而行,便是寻那仙山中的神仙,只求能治得追云的病,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毫不吝啬,今日见着两位神仙,本打算开口相求,却念于本已有相救之恩,却始终未曾开口,可这时追云犯病,我实在没有办法,还望两位神仙能救救追云,求求两位神仙,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邢一铭似被这忽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很快脸上就恢复了平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段红雨搭着蒋追云的手腕,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的放开,起身去扶蒋天七,同时口中说道:“大叔,你先起来,你这般却是叫我们为难了。”一边说着,一边扶起蒋天七,见蒋天七站定,接着说道:“我刚刚把着小兄弟的手脉,只感觉他体内有一股气流,似要夺体而出,但同时又被什么东西压制在他体内,便百思不得其解,按常理,若是凡人,不应该有这种情况发生,就算发生,性命怕是早已不保,却为何会出现小兄弟这般情况,还请大叔告诉我等详细情况,或许我们不能医治,但也许可以想想办法。”看得出,段红雨确是一个热心肠之人。
经过这一年多,蒋天七早已饱经世故,想起一年前接连发生的离奇事件,也知道小山村的无故覆灭定非无故,且似他这般年纪,也知道缝人只说三分真的道理,这时听到段红雨的问话,望了一眼段红雨,再看一眼邢一铭,见段红雨脸上透露着真切,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也罢,我知二位神仙乃心热之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便告诉二位神仙。”说到这里,抬头望一下林中树枝,似是整理一下思绪,片刻,只听蒋天七继续说道:“我叫蒋天七,地上犯病的乃是犬子蒋追云,我们是并州西部卧龙岭人仕,本来我们过着...”
刚刚进入状态的蒋天七说到这里,只见眼前的段红雨和本来站着一动不动的邢一铭身体都是猛的一震,邢一铭更是抢上来一步,两手忽然紧紧抓着蒋天七肩膀,惊讶的道:“大叔,你说什么?你是卧龙岭人仕?”蒋天七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且感觉肩上的两手上传来很大力度,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只能重重的点点头,且同样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邢一铭,而心里,却在波涛汹涌的翻滚着。
而邢一铭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放开自己的双手,呃.呃了两声,两手甩了甩,又无措的望向了段红雨。可同样如是,邢一铭心里亦在波涛汹涌的翻滚着,想起一年以前,自己最崇敬的师兄顾宇航在外出执行任务时,唯一的一次负伤而归的地方就叫做卧龙岭。
段红雨似也被蒋天七的话语惊呆,见邢一铭的动作也不阻拦,这时见邢一铭望着自己,立时给他邢一铭一个嗔色,然后定一定神,略作镇静的道:“蒋大叔,邢师兄平时顽劣成性,万师叔也时常说他心智不熟,但他并无恶意,你且不要见怪,接着往下说便是。”
蒋天七听着段红雨的话语,心里想着眼前的二人定然知道当日的一些情况,见段红雨说完,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继续说道:“本来我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忽然有一天追云发生了意外...”蒋天七将从蒋追云的失踪到镇上王大夫的诊断再到如何到得桐梓林简单的说了一遍。
段红雨听完蒋天七的讲述,沉思片刻,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邢一铭,然后对着邢一铭说道:“邢师兄,此事事关重大,且不说你我二人能否治得了小兄弟的病,便是一年前的那一件事情,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做得了主的。”
邢一铭似乎什么事情都需要段红雨做主,便回道:“那师妹的意思是?”
段红雨道:“想必师兄还记得一年以前本门掌门师叔的弟子顾师兄和吴师兄的事,那一次虽然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两位师兄负伤而归,且都是不轻,事后掌门师叔下令此事本门所有弟子都不得外传,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想必后来师兄你也听说了,他二人就是从一个叫卧龙岭的地方受伤而归。”
邢一铭说道:“我与顾师兄一向交好,此事我当然有听说,且还问过师兄两次,可他从未对我道过一言半字。那师妹意欲何为?”
在一旁的蒋天七听到这里,心里简直不能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了,只是想着,看来小山村的覆灭还真和这些所谓的神仙有关,可想到这里,也不免心里坠入谷底,想着此生定无法替娘子报得了仇,便低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蒋追云,只见蒋追云这时已昏了过去。
只听段红雨接着说道:“目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我二人留一人在此,另一人回云阳山请示师父,再行定夺;二是我二人带着蒋大叔父子一起回山。”
邢一铭说道:“可如果是第一个办法,此去云阳山一来一回,就算以师妹的速度,最快也得两个时辰以上,我们下山之前师父一再叮嘱,近来魔教有复兴之态,且近期在并州活动较多,让我们千万多加注意及调查,你这一去万一中途有什么变故,可如何是好?但第二个办法又违背了门规,师妹可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目前也只有这两个办法最为妥当,师兄且稍等片刻,待我问问蒋大叔再行定夺。”说完对着蒋天七说道:“蒋大叔,我和邢师兄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一年以前,我们云阳门的掌门师叔的两位弟子奉师命出山执行一个任务,未曾想那一次出山的两位师兄过了两日便负了极重的伤而归,要知道执行任务的两位师兄都是本门年轻一代弟子当中最杰出的佼佼者,这让本门所有年轻弟子都很吃惊,最后师辈们还为此商讨了半日,结果掌门师叔只是严令本门不得对外宣称此事,否刚会有重罚,可最终还是传了出来一些,我只知道两位师兄负伤的地名就叫做卧龙岭。我本不该将此事告诉蒋大叔,因为这样违背了掌门师叔的命令,可我想蒋大叔既然来自那里,而居住的村庄也是一年前被毁掉的,算时间差不多就是两位师兄受伤的那个时候,所以才觉得事关重大,将此事告诉蒋大叔。”
蒋天七听着段红雨的讲述,对照之前段红雨和邢一铭的对话,知段红雨未有半点假话,只是心中默默的记下了段红雨之前口中所说的顾姓师兄和吴姓师兄,心中这样想着,口中说道:“谢谢神仙如实相告,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是一心治好追云的病痛,别无他求。只是想请问眼下神仙的两位师兄伤势可否好转?”
段红雨尚以为蒋天七对两位师兄的伤势牵挂,心生感动,答道:“顾师兄伤势较轻,基本已无大碍,但吴师兄从回山门的那一天,便闭关未出,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蒋天七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噢。”随后接着说道:“那二位神仙眼下作何打算?”
段红雨道:“我思前想后,觉得此事体大,并且蒋兄弟的病痛我二人恐怕也无能为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二位带去云阳山为妥,至于门规,大不了就是面壁而已,何况还有个傻子作陪呢。”说到傻子时,段红雨还斜着眼偷偷的瞄了一眼邢一铭。
邢一铭听到段红雨的话,又翻一阵白眼。
蒋天七听到段红雨的话语,一扫刚刚的深沉之态,激动得猛的一震,浑身都快颤抖了起来,想着自己历经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能找着神仙治追云的病吗?未曾想眼前的神仙竟然要带着自己去那传说中的仙山,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我没有听错吧?是二位神仙要带着我们去那仙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