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天表情中带着忧伤和回忆,举步走到窗边,抬头望天,似在思念着什么?柳易尘也未曾打断这个气氛,随后段易天猛吸一口气,思绪像是回到了现实,避过柳易尘口中提到的小月师妹,说道:“掌门师兄,今日碧峰出现陈师叔之事,有损我云阳声威,愚弟特来请罪,望掌门师兄责罚。”说完对着柳易尘将腰躬了下去。
柳易尘并未立刻对段易天做什么动作,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似有深意的看着段易天,铿锵有力的说道:“陈长老身为云阳长老,做出如此出格之举,若是传将出去,确实于云阳声望有损,叫天下人耻笑。”
段易天弯腰未动,柳易尘还是看着段易天,接着道:“但万幸此事未闹出多大动静,且只有我等寥寥几人知晓,而陈长老也并非丧心病狂,于最后关头举掌自尽,也算是给了他自己和云阳门一个交待,我看,此事就此做罢,段师弟也无需自责,只需好好将碧峰发扬,以壮我云阳之威,为兄便心甚宽矣!”好一个柳易尘,不愧为执掌天下第一大门派之主,简短的一番话,轻重得当,恩威俱显,俨然给人一种久处上位者的感觉。
段易天身子未动:“掌门师兄,壮云阳之声威,乃我辈义不容辞之责,易天当竭力尽心,方不负掌门师兄的厚望。”段易天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一眼柳易尘:“只是,陈师叔之事,终是代表碧峰之形象,愚弟心头甚是自责,还望掌门师兄责罚,否则。。。”
刚说到这里,只见柳易尘右手一抬,举过肩头,阻止了段易天,道:“段师弟,我知你心中所想,陈长老虽出于碧峰,可他毕竟已是长老之身,故你碧峰之规于他基本已无限制,更何况在你接到万师弟传讯后及时的通知于我,并且此事也没有酿成大祸,所以段师弟无需过于自责。”
“感谢掌门师兄心襟宽大,赐不责之恩,若愚弟还是执意下去,却难免显得娇情了些,哈。哈。哈”段易天和柳易尘两两相望,顿时豪迈了起来,打起了哈哈。
“哈哈哈,如此才是我段师弟之风,不过。。。”柳易尘道。
“师兄,不过什么?”段易天这时连称呼都变了,从掌门师兄变成了直呼师兄,看来,段易天和柳易尘平时亦是如此相处,只是遇事之时,方才以云阳之礼相处,亦可见二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我只是担心万师弟那儿,你如何交待?”
段易天点点头,说道:“嗯,师兄所虑极是,万师兄那里,愚弟已将陈师叔炼制的一粒丹药交予红雨,送于万师兄的小弟子,以表赔罪之心。”
“一粒丹药?那看来这粒丹药定是珍贵万分。”
“岂止是珍贵,我想当今天下,这粒丹药便是你我,也会为了它而动心。”
“哦?这下天还有能让我段师弟动心的丹药?我倒是很好奇,且说来听听。”柳易尘起了好奇心的问。
段易天只说了三个字:“回生丹。”
柳易尘平静的吸了一口气,却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哈哈哈,那小子这是因祸得福哇!”
这一刻,柳易尘却没有方才的掌门之风,似乎真的只是一位兄长在聊着家常,感叹之后,却又问道:“咦,我说易天,即是回生丹,为何不留于红雨那丫头,却是送给了万师弟的弟子。”
“师兄,若是受伤的换作别人,那回生丹我也定不会送予他,只是万师兄的小弟子,却是非送不可呀!”段易天说道。
“噢?此话怎讲?”
“于情,小女红雨和受伤的蒋追云关系情同姐弟,并且他也是红雨带上的云阳山,另外红雨和万师兄那姓邢的小子,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青梅竹马,我不想因此事伤了她二人的感情;而于理,此事因陈师叔而起,责全在于他,而回生丹也是他炼出来的,就当是以此赎罪吧。”
柳易尘不停的点着头。
而段易天说到这里,看了看柳易尘,又道:“而最重要的,却是因为师兄您。”
柳易尘听到这话,却好像并不意外,故意问道:“此话又是怎讲?”
“别人不知,愚弟又怎能不晓,师兄可别忘了,蒋追云到了云阳山,首先可是去了我碧峰,而他到了云峰之后,师兄对他可是倍加关注,这一点愚弟岂能不知。”
“哈哈哈,看来这偌大云阳山,还是你最了解我。”柳易尘又一次大笑了起来。
“说到了解师兄,愚弟又怎能及得了宇航小侄,这些年,他极少离开师兄,在师兄身边学习,帮着打理云阳门,我想日后,你我老去,他定能将我云阳打理得似师兄这般名震天下。”段易天却在这时提起了顾宇航。
“嗯,宇航这些年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柳易尘也对顾宇航赞赏有加,只听他又道:“唉!怎么我们聊到宇航了,还是说说今日之事吧,我觉得虽然师弟将回生丹送给了万师弟,却还是要亲身跑一趟虹峰,以表诚意。”
段易天道:“嗯,应当如此。”
却在这时,只听门外一个浑厚而充满沧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声音响起:“不必了。”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柳易尘和段易天便都知道,说曹操,曹操便来了。
随着话音,万里革依然平静得像一副画似的走进了柳易尘的书房。
段易天首先浅笑着迎了上去,两手一拱,说道:“万师兄来得正好,愚弟正因今日陈师叔之事特来向掌门师兄请罪,事毕便要去你虹峰,也要当面向你请罪,却不料在这里我们便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