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这是木筏而不是船体,倘若是船只,别说舍弃掉后半截的这根木头,就算是一个轻微的漏洞,也会是致命的。木筏整体也已近零散,我决定堵上一把,赌的是自己这么多年入山的经验。
从团部拿下来的山水单元的地理图上能看出我们出发的地方是目前这个地区最高的地方,而我们的行进方向一直都是向西南方,直到来到这条支流,入洞口前通过水流就能判断这座大山的走势,因为河流都是自高向低流淌,这条支流的流向是西面,河流流向即为山势的走向,这座大山的山势便是东西走向,那么出口处的山面也就处于阴面,地形也相对会平坦些,出了洞口,绝不会再是高崖绝壁,一定有登陆的地方!
“快出洞穴!”我斩断木头说。
金龙和山鬼在前半部飞速的摇动手中的工兵铲,木筏在方位上多少有点摇曳,全凭五个人的协调性,终于出了这个鬼门关。让我意外的是,出口下方会是一个落差点!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连人带木筏全掉了下去。
又是一个雾浓浓的白昼。从水里爬上岸,把木筏处理掉,湿冷的山风贴在脸上,死活不肯离去。身上的衣物已说不出还有哪一块是干燥的,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和着风的拍子颤抖,脚步也早无稳健这一说,一步步的往前挪动,偶尔踢到草木遗弃的水露,放佛都觉得是万分沉重。能见度也糟糕透了,10米远的树木都如蓬莱楼阁那般,飘忽在空中。
这里像炼狱,这里似天堂,奇妙的是,前者你会忘记挣扎时的苦痛,后者你却会想起苦痛后的挣扎。金龙的肚子又开始作痛起来,胖子嘟囔着闪了腰,我接过他的行李,扶着金龙迈前,小妹掉下来时,呛了几口水,晕了过去,由山鬼背住她。我们是赢家,却是这样狼狈不堪。
“先歇歇吧”我放下行李:“前面不远,就有一个乡镇,可以在那解决一下目前的问题。”
“我们真的需要好好休整,也许半天。”金龙说。
“半天足够”我把胖子的背包拉开,找些干粮,分发给大家。
“今天不走水路了吧?”山鬼问。
“不走”我哈口气在略有麻木的手上“但会经过马家镇。”
“马家镇?”金龙揉了揉肚子:“过得去吗?”
“这还真是一个刺头儿”我接着说:“早些就听这一带的侦察员说这个乡镇,有点亲白狗子,倒不是老百姓的过错,只能怪这个乡镇的镇长,在民国时期就是个老保长,铁杆的白狗尾。”
“你的打算?”胖子说。
“先去探探风头,把这个乡镇的底细摸清楚”我嚼了两口糙米饼干:“但有大量驻军的可能性极小,白狗子也不是笨蛋,这几个月都在集结部队,各山头的匪首都在搞联盟,但保安团的巡逻队一定会有。”
“保安团?”山鬼吐了一口唾沫“放两枪就吓得腿软,那也叫军队?”
“赶紧吃,吃完先找个地方休整。”我使劲把饼干往下咽。
这样五个人的目标还是太大,要是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去,一定会引起怀疑。只能找个它临近的地方歇脚,探清水深,再去。
正想着,悠悠的冒出一句话:
“奶奶的,这荒郊野岭的上哪找?”
我们一惊,四个人相互看了看,停下所有的动作,不是我们在说话。又有一个人好像在回答:
“噫!共党狡猾的很,总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
不好!有敌人!我赶忙示意撤走,声音在南面,迅速往北撤,山鬼麻利的扛上小妹,我们拽好行李压低声音,快步离开。
“上面说昨晚野鸡河一带,听到枪声,搜了一晚,还不是一无所获。”
“咋那么些屁话,刘团座叫过来,你敢不来么?人家可是特派员身边的大红人,也不想想,当年在山西......”
那声音远了些,我们不敢止步,继续向北边林地撤退。
“分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