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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热水将张芳的肌肤烫得片片绯红。但她却觉得自己清醒好了多。这时一阵轻巧的门铃声响起。
“这么晚是谁？”张芳心想，连忙用手巾擦干身体，披上一件浴衣就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看，“是你啊。”张芳说道
“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一转身，向屋内走去。
来人没有回话，默默地关上门。然后只见那个人手腕翻处，一柄厚背薄刃、利齿交错的军用匕首握在手中，利如狼牙的刀尖在迷离灯光下仍闪动着猝厉的锋芒。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张芳回头问道：
只见白光一闪，张芳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然后是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大量鲜红的热血从她的脖间喷溅出来。像是一狂放的血色烟火。一种无力绝望的窒息感，占据了她的全身，她慢慢倒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来人，发出无声地呐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三到五分钟了。三五分钟之内，鲜血会随着你心脏跳动的节奏——‘咕嘟，咕嘟’，从你脖子的伤口往外冒，好象那热气蒸腾的温泉。呵呵，你就会因大量失血而死。也许是因为窒息而死？这些还是交给警察判定吧。你说，这几分钟，我们来玩什么游戏呢。”
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漫不经心，那嘶哑语声中浓重的嗜血，残忍的嘲讽，令临死前的张芳全身上下的汗毛同时悚起，心脏加速，全身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两x腿x之x间一股腥臭的液体缓缓流出。
“呦呦呦，怎么了？怕了？怕了你就叫啊，求饶啊。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刚才不小心隔断了你的声带。哈哈哈哈！”
远处的天边此时已开始现出一抹曙光，黑暗正一丝丝的抽离、湮淡。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似尖刀般划破寂静清晨，远远传来。那是一声异常凄厉、满是痛意和惊恐的惨叫！
昏黄暗弱的路灯下，街头已看不到一个人影，对面和附近的楼房窗子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亮着，其余的都是一片漆黑。因为拦在两边的警戒带，连车也没有一辆，使得整条街仿佛死域一样。阵阵冷风裹挟着落叶呼啸而过，令整个环境更加地阴森。罗飞坐在单元门口冰冷的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抽着香烟。刚长出一点点发根的光头在路灯下闪着青幽幽的光，烟雾沿着他的鼻梁眉眼袅袅上升，好象他一直就坐在这里，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又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啊！
昨天的吴华的话，还在耳边。罗飞也不禁扪心自问，见惯了生生死死的自己是否已经麻木了，自己的心是否变得冷漠，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鲜血是否滚烫。
罗飞真想告诉吴华，一个好警察，要有理性的分析控制大脑，炙热的情感去支配行动。
但这条年轻的生命，这条被凶手残忍虐待的生命，告诉自己，这真的很难。愤怒，自责像两条毒蛇将他的心紧紧禁锢。
“罗队，现在鉴定完了，你去看看吧。”一名警官悄声走到罗飞身边，轻声说道：
“好”
这是一间宽敞的二室二厅，进门就是客厅，地面铺着白木纹复合地板，白色的墙面因为时间太久而有些泛黄，对着门口放着白色的电视柜，上面摆着电视，CD，音响等电器，旁边就是厨房的房门。厨房门的隔壁是卫生间，左右斜对着通向大小两个卧室，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家居环境，而现在却象是个屠宰场。从门厅处就有大量血迹，一路拖拽到饭厅了。那里有几把翻到餐椅和一个餐桌，餐桌上一个全身赤裸年轻的女性四肢被紧紧绑在桌脚上。两条腿被打开，将女性的生x殖x器暴露在空气中。为什么用这种方法羞辱一个死去的人？罗飞心想。死者的脖子向后可怕的歪垂着，象一个被扭断了脖子的破木偶。她的脖子上左侧有一道三多公分长又异常整齐的伤口。
“法医都什么情况?”罗飞沉声地问。
“死者，女性，23岁，因为天气冷，屋内有没有开空调，所以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8点到10之间。死者死因：大量失血而死。凶手在死者的颈部滑开一个三公分的伤口，隔伤了声带，让死者无法发音，同时又避开主动脉，不让死者迅速死去。说明凶手有很优秀的医学知识。而且死者的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死前有可能被强行发生过性x行x为，但是没有在死者的阴x道内发现精x液，怀疑凶手可能使用了避孕套。在死者指甲中发现少量物质，具体回去检查后可以确定。”
“法证呢?”罗飞又问道：
“凶手打扫过现场。没有发现可提取的指纹和脚印。门窗没有破坏过的痕迹，怀疑是被害人自己开门让凶手进来的。还有没有翻找过的痕迹，不像是入室抢劫。对了，这是死者的手机。翻看过，微信，可能对你有些帮助。”
“拿给我。”罗飞从一名警官手里接过手机。点开，翻看着
“芳芳，小磊到我这了。又喝大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和苏雅呢。明天小磊醒了。我就让他找你去。你的话，我一定带到。”——8点45，梦星语
“芳芳姐，你还回不会来啊。要饿死了？”接着一个可爱的表情——9点15，徐玲
“不好意思，丫头。我刚才洗澡，可能着凉了。头疼。就不回去了。”——9点16，张芳
“好吧。反正晴儿已经睡了。可能也生病。你们怎么都这么不小心啊。吃药了没？好好休息吧。”——9点17，徐玲
“好的。真不好意思啊，丫头。”——9点20，张芳。
“晴儿，张芳，不会这么巧吧。王林发现死者的是谁，在哪？”罗飞回头问道：
“是死者的男朋友，叫武小磊。”
“先带回局里吧。王林，你带几个人先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了解一下两个人平时的情况。周建，你到被害人的学校了解一下。被害人平时和什么人联系比较紧密，或者跟什么人结过仇。其他人先跟我会局里汇总一下。都去忙吧。”说完，罗飞快步走到楼下。掏出手机，几番犹豫后，还是播出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