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20年
新郑,长廊里
“国君祖孙三代人,尽心辅佐他周王室,功劳齐天。”寤生的叔父公子吕说,“他一个黄口孺子刚刚登上王位,屁股还没坐稳,就不让国君参加天子继位大典,还想夺了国君的‘卿士’之职,而用虢公忌父,这也太不讲道义了。”
子都说:“以我之见,该兴师打破雒阳,废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再立一个天子,好让他周王室不敢再嚣张!”
所有人停下脚步,全场寂静片刻。
寤生自顾自地走入议会大厅。
子都继续上言:“如此,天下诸侯不得不巴结我郑国!国君,我们就兴兵吧!”
“恐怕不成……”颍考叔出声反对。
“怎么不成?”子都不听他讲完,立刻质问他。
颍考叔不急不慢地说,“王室虽衰,但名义上还是诸侯之首。君臣的名分如同母子,国君正是因为掘地见母,遵了名分,才得到国人的称赞;倘若鲁莽出兵,以臣伐君,无异于以子犯母,不但会被国人唾弃,而且会给天下诸侯一个攻打我国的口实。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那依颍考叔之见,该如何处理呢?”寤生问。
“我以为国君应暂时隐忍一段时间,等到天子想起国君的好处,再去洛阳朝见。”颍考叔说,“到那时,周天子必有悔悟之心。”
“照你说,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子都轻蔑盯着颍考叔说,“国君是世代诸侯,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说忍就能忍的。”
大夫高渠弥和公子吕也是同意:“恩,乡夫野老可以不要脸面,但是国君不能。”
“你们!”颍考叔有些愤怒,便要与其争论。
祭仲从中劝道:“好了,好了。以我看来,一攻一忍,不妨两者兼用。”
“祭大夫,你讲。”寤生转过身来。
祭仲说:“请国君调我一支兵马,直入周境。我便扬言说郑国遇到灾荒,要到温雒一带借粮食。如果天子派人驱赶,那就等于给我们一个出兵的借口。如果天子沉默不言,国君再去雒阳朝见,也为时不晚呢。不知国君意下如何?”
寤生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善!”
……
于是,祭仲领了一支兵马来到王畿之内的温地附近,直接向当地的粮仓讨要粮草。
祭仲对粮仓官招呼道:“郑国今年粮荒,特来向你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