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殊不知黄雀在傍。不一会儿,假意得命回宫的安禾又折将回来,在远处观察是否有人暗探公主。果不其然,她抓住了一名偷看的宫女,名叫墨棠。安禾力大,她为了避免更多人的视听,一人将墨棠扭送回来。可怜墨棠弱小,手臂已经被抓青了,头发也因为尝试挣扎而变乱。
安禾将墨棠往地上一扔,她见公主在前,乖乖的跪下来请罪。
李韫叫安禾唤来宫里剩余的六名宫女和两名宦官。待人齐了,便开始问话。
“你就这么好奇本宫?”方才还搭靠在念一身上的软妹妹早已坐了起来,摆摆袖手,挥去花瓣儿。她认真问话的时候,总是不怒自威。相比严刑,她更喜欢笑着诛心。
“婢子不敢,婢子知错了。”
“何人指使?”韫问。
“无人。”
“好。”韫沉思起来。“你原先伺候哪里?”
“婢子曾是瑶光殿的宫女。”
“那便还送你回去。你说无人指使,我便信了你。但即使我信你,你也不能在我这儿久留。我不留不可用的人。可我想墨棠既然无人指使,回原处也是不怕的。”
墨棠被吓到了。若主子知道自己被遣回原处,那么不光是自己,连被主子胁迫的家人也都会死掉。她拼命的磕头求李韫:“公主,再给婢子一次机会吧,再给婢子一次机会,婢子一定会痛改前非,求求公主,您是这宫里最好的主子了。”
的确,公主从未对宫人有过重话。只要不是打错,公主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
“自我回宫第一日起,就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告诫过。我知道有人不怀好意盯着仙居院,但我给你们半月时间自白,我不仅会原谅你们,还会帮你们救出无辜为质的家人。”
韫看了一眼念一,邪笑道:“他们也就这点路数,弄点儿人质什么的。”公主随心一说,就说到了宫人最怕最不可提及的事情。人的背景不同,果真面对胁迫的解决能力是不同的。
墨棠跪着渴求,而面前站着的名宫人里,已经有在不明显发抖的了。
韫说:“本宫在军中,军令严明,说一不二。蒋元。”
“公主。”名为蒋元的宦官站了出来,作揖道。
“回宫后,不管多晚,遣她回原处。”说罢,公主就放下松来,静静等待着墨棠的爆发。
她果然不顾一切,就对公主说道:“婢子真的不想死。”
“那你就说出来。”韫大拍桌子,把桌子上的盘子都拍的振了起来。
“公主,这儿人多。”墨棠哭的不成样子,妆也花了,求公主私谈。
但李韫怎么肯,她就是要一把打掉这个人中的暗线。她假装失望的样子,不耐心的站起身,就要跟念一去池中阁子里坐。早前躺在粼睡水前,她就盘算了等什么时候带顾阿郎穿过杏林,由廊桥步行至池中高阁,然后再在阁前乘船泛游。她好像很不害怕自己跟念一的关系暴露。